820:两天期限
特殊兵器?
实际上何方早便有这方面的脑洞,当日和倪朵谈及身世相关的问题时,他也有想过。
只是这回从帝界民口中听见,何方还是有些吃惊。
朵朵分明就是活脱脱的一个人,怎么会是兵器呢?
通过无人机转播,众人的反应亦十分强烈,大当家等人纷纷望向倪朵,用一种打量的目光。
被这种目光注视着,任谁都会愈发不自然。
倪朵无所适从般杵在原地,一时间,她思绪无比的凌乱。
对方居然说她不是人……
倪朵咬了咬下唇,双手攥紧,有股冲动几欲爆发。
恨不得冲到对面面前,指着那柳砚的鼻子,大声说:
“你才不是人,我怎么就不是人了,我怎么就……”
不过她又苦苦隐忍下来,却仍觉得很受伤,明明她那么努力想要成为一个普通人,不想特殊化。
结果现在知道她身世的人却告诉她:你不是人!
鸦又立马挡在倪朵身前,阻截那些望着倪朵的目光,凶巴巴喝道:“看什么看!”
大当家等人顿时醒觉自己这番举动太失礼了,连忙收回目光,拱手赔罪。
陈之焱信誓旦旦道:“朵朵是我们最重要的伙伴,也是我们的亲人,不是什么兵器,别听那些人瞎说!”
鸦又转过身,牵起倪朵的小手,见倪朵面色惨淡,有些六神无主的样子,他连忙安慰道:
“傻不傻,严格说小爷也不是人啊,那又怎么样。”
李随风郑重其事道:“在我
们眼里,你绝对不是兵器。”
说实话倪朵很感动,伙伴们真诚的关心,让她心里面很暖和,她深深提了一口气,用力“嗯”了一声,道:
“谢谢大家……”
陈之焱失笑似的,“谢个屁,朵朵你真不用多想,你看老大是在套对方的话,正好,你不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对!”鸦又附和道:“就听听那些帝界民怎么说吧,反正不管他们说什么,你也不用往心里去。”
陈之焱又道:“每个人的身世都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我们都是,重要的是朵朵你自己的想法。”
鸦又道:“没错儿,小爷在你们人类眼中是妖兽,可那又怎么样,我就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啊~”
李随风道:“我相信老大他也是这么想的,无论你的身世是什么,都是我们的伙伴。”
倪朵点了点头,“嗯,谢谢大家……”
只是大当家等人却不这么想,不敢说出口罢。
尤其是大当家,方才柳砚说,倪朵是个很凶险的兵器,动辄能够毁天灭地。
他暗暗深思,却想不通,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将如此重要的情报,随随便便透露出来。
倪朵既然是能够毁天灭地的超级兵器,那不应该更加慎重对待吗?
说出来,万一何方更不想交出倪朵怎么办?
讲道理,他都有些动心了。
既然倪朵是超级厉害的兵器,那……
还真没有见过谈判先自爆底牌的,那个名叫柳砚的帝界民脑子有包
吗?
还是说仗着实力强绝,笃定以为即便说出来也无妨?
那么自信吗?
大当家若有所思的,又看向了屏幕中的画面。
这时,何方和大当家想到一块去了,都对这个柳砚的行为有些难以理解。
何方试探地问:“所以,你们此行是为了回收兵器?”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这个柳砚居然一副聊起来的样子,款款说道:
“她十分危险,据我了解到的情况,现在只是还处于火山休眠期而已,但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而一旦爆发了,就别说单单是这一界,其它世界线都有可能遭殃。”
“我们千辛万苦找来这里,正是想赶在她爆发之前,合理地管理好。”
说到这,柳砚笑了笑,又道:
“何方,你应该也不想这一界突然覆灭吧。”
“虽然说维护各世界线稳定,本该是你们观测者的工作。”
“我们也不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平而来,只是,她本身就是属于我们的,物归原主,很合理吧?”
那白袍帝界民很窝火的啧了一声,沉沉警告:“大人您实在透露得太多了,我觉得没有必要。”
柳砚笃定笑对,“待会,待会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现在先让我处理好这边,行不?”
那白袍帝界民闻言,猛地拂袖,旋即飞走了。
其他白袍帝界民见状,稍稍迟疑了几秒,紧跟着纷纷跟上自家老大。
还有那些黑袍的帝界民,则一脸莫名看着柳砚。
何方此
时仍站在高空位,微眯着眼,审视一般,居高临下打量着柳砚。
半晌,那些白袍帝界民已然全数离场,他才不疾不徐道:
“可是朵朵什么都记不清楚了,关于你们帝界民,关于自身的情况。”
“我该怎么相信你?可否有更直接的证据,证明朵朵她是你们的人?”
柳砚哈哈大笑,然后回应:“不是给你两天时间了吗,两天时间很宽裕了,好好把握。”
“总而言之,虽然你我的确有恩怨,我这一族曾经也因为你过得很惨很惨。”
“但说实话,就我个人而言,我不恨你,真的,我不恨你何方。”
“也多亏了你,给了我莫大的动力,才成就了如今的我,所以我对你并没有多少敌意。”
“方才,也只是胜负心起了,很想和你比一比,结果你居然会使用王黯力。”
“何方,你身上也有许多我想知道的事情,等这件事了,我们好好谈谈?”
“而且你现在这个情况,应该算是叛出观测者行列了?那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如果你加入我们,不也就不存在舍不舍得的问题了,你一样可以陪着灾厄之体。”
“我可以保证,我会尽力为你争取一个职务,比如专门照顾灾厄之体的官职。”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不是?”
何方心道:“去你娘的!”
不过表面上,他却欣然接受了柳砚的这个提议,笑着回应道:“听起来很不错,给我时间考虑考虑
。”
“两天,就两天,我等你的好消息。”柳砚说完,便招呼身边的黑袍帝界民,“走!”
这个走向实叫人看不懂了,谁也没想到这个柳砚,居然会如此好说话?
大当家愣了一会,随之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鸦又大松了一口气,道:“管他什么意思啊!反正有两天时间,我们好好准备!”
陈之焱道:“朵朵你别怕,我们赌上性命也会保你!”
倪朵:“……”虽十分感动,却也有一股空前强大的压力,压得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她当然不希望大伙为了自己赌上性命,真不想。
两天时间能做出什么改变呀?
她愈想不禁愈发犯愁……
而那些帝界民则又回到那根柱子附近,晃眼功夫,一栋栋房子随即拔地而起,真就鬼斧神工。
不多时,以柱子为中心,便形成了一带村落格局。
很显然,他们打算在地球一界住下来,起码住两天,等何方表态。
消息传到世界联合会议议场,各国首领不由都懵了,完全搞不懂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久前还打得不可开交,怎么又各自罢战,然后这些外星人还住了下来?
于是各国首领都纷纷询问华夏大当家,想弄清楚个究竟。
大当家自然不好将真实情况交代出去,便说那地方似乎有什么阵法,双方交谈的内容根本捕捉不到。
不过听大宗师说,对方好像可以接受继续谈判……
各国闻言
,一时间不禁更加迷糊了,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围绕那根柱子拔地而起的一栋栋房子,一间宽敞的菱形平房里。
一名白袍帝界民坐在首座,其他白袍帝界民分坐在两侧的交椅上,目光全都集中在一处。
如同审判似的,站在大厅正中的柳砚,也的确像在接受审判一般,微微弯着腰,抱拳拱手,态度恭谨。
首座上的白袍帝界民沉沉质问:“大人请说罢,希望您有个能够说服我们的合理理由,我等自然会秉公处置。”
柳砚好声好气道:“谢谢了。”
“不用谢,我等都为王脉效忠,说罢,什么理由。”
白袍帝界民的职责在于监察,代表的即是王脉权威,所以但凡之中有人行为出格,或立场不明…
他们就有权利开展监察大会,在这个会议上,他们会听取这人的解释。
如果解释合理,那一切好说,也就是说,只要能够说服他们即可。
可若解释牵强,那他们也有权利剥夺这人的指挥权,要么把其他人提拔起来,担任临时的指挥官…
要么联系上级,由上级重新派遣新的指挥官过来,总而言之,即使柳砚就官位而言,的确是比他们大不少。
但这些白袍帝界民却拥有特权,即便元帅亲至,也拿他们没法。
而在整个行动当中,这些白袍帝界民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参与战斗。
虽然说他们武力值并不低,但行动过程需要的战斗,通常都由黑袍帝
界民全数包揽。
白袍帝界民只负责盯紧每一位黑袍帝界民,尤其对指挥官更加照顾。
指挥官的一言一行,全在他们的掌握下。
即便就算不久前,他们先一步离开了,可柳砚说了什么他们依然能听见。
柳砚也不能使用精神讯息之类的手段,倘若暗暗向某人传递消息,一旦这么做了,他们立马便会发现。
并且,在行动过程当中,比如传递精神讯息、比如控制声线、又比如偷偷写下来等手段…
全都是违法事项!
一旦黑袍帝界民里面有人这么做,白袍帝界民就有权将此人拘押。
眼下,也因为身为这场行动的指挥官柳砚行为出格,疑似立场上有很大问题。
他们于是开展监察大会,勒令柳砚给出一个合理解释。
柳砚有条无紊地回应:“各位真的辛苦了,我如此安排自然是有充分的理由,各位有没有想过,灾厄之体其实已经处于半觉醒的状态?”
“什么意思?”首座上的白袍帝界民问。
“根据各方面的情报显示,尤其是顾羸在当下这界,抓捕到的那两名土著,他们交代出来的情况,已经很清楚了。”
“灾厄之体虽然衍生出了全新的人格,本我被封锁,如此情况定然对前事一概不知,还自称是倪朵。”
“可她的能力却还是觉醒了,目前还不清楚,她已经觉醒了多少,所以我不得不慎重对待。”
“如果她的能力已经觉醒了不少,那,我们
能有胜算吗?”
首座上的白袍帝界民闷哼了一声,道:“那请问,大人您为什么向那个何方透露灾厄之体有多厉害?”
“没错!”又有一名白袍帝界民道:“大人此举不是提醒那何方,灾厄之体是奇货,奇货可居吗!”
“大人此举真是荒谬,明知灾厄之体对王脉,对我等有多重要,却坦然告知对方,岂不是让对方有机会坐地起价?”
面对一个个白袍帝界民的质问,责怪……
柳砚只是笃定笑了笑,慢条斯理回应道:“其实何方又怎会不知道这方面的利害呢?”
“什么意思!”首座上的白袍帝界民追问。
柳砚道:“我想请个证人。”
“允!”
柳砚于是便找来那背着葫芦,当日在石塔附近救走二仙的帝界民。
“顾羸,何方在这一界,是否滞留了两千多年?”柳砚沉着地问。
顾羸连忙抱拳,毕恭毕敬回应,“是的,距今为止两千多年,何方在此界以大宗师身份,收编了不少土著并发展自身实力,俨然有一界主宰的实权。”
柳砚点了点头,“那就没错了,何方应该舍弃了观测者的身份,有想在这一界成为主宰的想法。他苦心在这一界经营了那么多年,若说没有感情,那不可能。”
顿了顿,柳砚又道:“何方和灾厄之体相处了多久?”
顾羸闻言,连忙道:“根据属下打听到的情况,应该就是几年前,在何方身边突然多了位奇怪的小
姑娘,该界土著都非常好奇,只是碍于何方才不敢去深究。何方也将灾厄之体保护得很好。”
柳砚又点了点头,胸有成竹一般,道:“如此就更没错了,只是相处了几年而已,何方为什么会对灾厄之体如此看重?说明,他早已经发现了灾厄之体的特殊价值。”
“各位不妨这么想想,何方他是观测者,而且还是观测者的初代,不可谓不见多识广,世上又有什么事能让他如此上心?偏偏却是灾厄之体。”
“我可以断定,灾厄之体在遇见何方的时候,就已经展现出她特殊价值的一面,于是何方才会将她当成瑰宝般呵护。”
“甚至在我们说出要毁灭这一界逼迫他就范,他却也无所畏惧,说明什么,说明他更在意灾厄之体。而我故意透露那么多,无非只是想试探试探他究竟知道多少情况。”
“那你试探出了什么?”首座上的白袍帝界民若有所思问。
“还真有,我观何方的反应很是平淡,说明他已经掌握了不少情况。所以我才给他两天时间,希望他能好好捋清楚这之中的利害关系。”
柳砚有条无紊说道:
“顾羸,听说何方还和其他观测者打起来了?”
“是的大人,属下亲眼所见,绝不会有假。”
“很好,何方身为观测者,却又和观测者打起来,说明他们确实闹翻了。如此,何方没有观测者那边的关系可傍依,他只有这一界的土著。
”
“而我给他两天期限,一方面是给足时间他好好考虑,是否要决意与我们硬刚;另一方面,也是故意营造缓兵之计,他很清楚我们的手段。”
“如果遇到难以解决的情况,我们会喊来更多的伙伴帮忙,采取绝对,雷霆的手段,将目标轰然压下。而且我还游说他加入我们。”
“他既然背叛了那些烦死人的观测者,还掌握了王黯力,如果能为我们所用,不是更好吗?再说了既是观测者,却能修习黯力,这本身就很有价值。”
“试问我们何曾见过观测者修习黯力?如果能从何方身上找到秘密所在,那也有助于我们收服其他的观测者。”
“到时候,只要何方愿意为王脉效命,那就将这一界封赏给他,让他当个主宰。而灾厄之体,我答应给他谋取个合适的职位,可让他继续陪伴灾厄之体…”
“也是为了让他放下警惕,要知道,灾厄之体和何方的关系应该是很好的,不是吗?”
“确实如此,情报显示可以说是形影不离。”顾羸连忙道。
“嗯,我们强行抓捕灾厄之体,很有可能会引起她激烈反抗,更有可能导致我们伤亡惨重,而且还未必能控制住灾厄之体。”
“灾厄之体虽然诞生了一副新人格,但问题她有清晰的意识,我们强迫她,真未必能如愿。既然她现在和何方关系好,那不如利用何方,让何方帮我们稳住灾厄之体?”
一众白
袍帝界民听完柳砚的分析,紧接着他们你看我我看你,交换眼神似的交流。
过了会,位于首座上的白袍帝界民欣然笑了。
“大人好计谋!听您这么一说…的确可以实施起来,抱歉!我先前不该怀疑您。”
“没有没有,各位只是尽忠尽职,我完全可以理解,又怎么可能怪罪各位呢,我们都是为了王脉得以昌盛而努力。”
说着,柳砚长鞠一躬,又信誓旦旦道:
“为了王脉永世昌盛!”
只是却没有人发现,这一刻,他眼神底里,闪逝过一抹极为复杂的光。
却只是一瞬,当他直起腰时,眼中只有狂热,又掷地有声说道:
“我心可昭日月!绝不会干出有损王脉利益的事!各位请放心。”
白袍帝界民们欣然笑着点头,首座那位道:“大人您就按照自己的计划,继续吧~”
也在这时,何方面对陈之焱、鸦又、大当家等人问怎么办好,他可苦闷极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
讲道理,他也想有人告诉他应该怎么办。
两天……
卧槽就两天能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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