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想,须臾间,那个矮小的、只到她胸口的猥琐老男人,竟然跳起来,抡圆了胳膊,在她脸上“啪”地扇了一巴掌。
她懵了。
懵怔间,一行眼泪立时掉了下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时有善叫骂:“怎么,给你脸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我告诉你,你少在我面前装b!”
墨澄玉懵了一会,终于反应过来,随手抓了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包,急匆匆的就往外跑。
一路跑,一路掉眼泪。
她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怎么最近就这么不顺,就接二连三的碰到这种事情,
跑到外面,立在拐角处站了一会,心里一腔悲愤委屈,想着要对人诉说。
想着要扑进一个人的怀里痛哭一场,想着要找人陪她喝酒,一醉方休。
想着,开始拨打关墨谷的电话。
关机。
她恼了,心说自己挨打,还不都是因为关墨谷,她这会竟然还关机。
她不死心,立时就杀到了关墨谷的公司。
在公司里转了一圈,没看到关墨谷,又闯进了胡青山的办公室。
胡青山看着她皱眉,说关墨谷集训去了,不让带手机,他都联系不上。
她不信,看着胡青山的一张脸,就觉得讨厌。原本两人一起做了多少事儿,本该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会子倒好了,他像一个正义人士看个老巫婆一样看她。
她觉得胡青山是故意这样说,不想让她找到关墨谷。
她猜测着关墨谷估计是外出采访了,就到了她家里等她。
到了家里,习惯的在脚垫下摸了一把,却没摸到备用钥匙。
她恼恨着,坐在门口抽烟,抽了一颗又觉得实在不雅,便转战到了楼梯间。
坐在楼梯间里抽烟,抽了几颗,又觉得这样狼狈的自己实在可怜,拿手抱着膝盖温婉凄美的哭了一场。
这样哭着,心里虽然也是痛苦的悲伤的,可同时也是唯美的、文艺的。
她对这样的哭泣甚是满意,自己在楼道里哭了好半天,终于哭得痛快,终于把天哭黑了,可关墨谷还是没回来。
她终于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拿着手机给关墨谷发了条微信:“蘑菇,你不在,我真的很难过,我在你家门口等你等了一个晚上。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如果看到信息,给我回个电话。”
发完,像戏剧里被全世界辜负的女主角,优雅又忧伤的离开了。
时有善知道了被打的不是关墨谷,也知道了被打的是墨澄玉。可觉得这一切都没什么关系。
反正这会子,他的气早消了,总不能因为打错人了,再去找人打关墨谷一顿。要真是气性这么大,他早把自己气死了。
至于墨澄玉挨了一顿打。打也就打了,毕竟两个人在一起也半年了,早该玩腻了。
他想着,这事儿就算翻篇了。要是墨澄玉懂事儿,能继续哄着他,他是不介意再相处一阵儿的。要是她各种矫情找事儿,那也就这样吧。新鲜姑娘一茬一茬的,像韭菜一样,总是割不尽的。
他没想到的是,助理却告诉他,傅明朗要约他一起吃饭。
他犹豫了好半天,不知道傅明朗约他的用意,却立时想起了傅明朗和墨澄玉的绯闻,想起了他昨天打墨澄玉的那一巴掌。
摸着下巴想,莫不是她找了小白天想替她出头?
又想,估摸着不是,她要是真和小白脸在一起了,不可能自己这段财色交易的地下情也告诉人家。
所以,他又迷茫了,不知道傅明朗找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想来想去,估摸着,傅明朗也是听到了些风言风语,想和当面锣对面鼓的见一见,彼此拿言语试探一番。
他想着,要真是那样,他会谦逊又友好的表示,不是就是女人嘛,女人如衣服,让给你还不行。
毕竟,他现在又发现了更鲜嫩的一朵小花儿。
在这样的预期下,他欢喜愉快的接受了傅明朗的邀请。
两个人约在了一家贵的要死的包间。
傅明朗只带了个助理――杨三典。毕竟,是杨三典和对方助理联系上的。
时有善见他只带了一个人,立时也把自己的保镖都赶了出去,只留了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助理。
两人坐的隔了一个座位,彼此惺惺作态着说了几句场面话。
说完冷场了一阵。
冷场间,杨三典说了个冷的要死的笑话,众人配合着尴尬的笑了两声。
笑完,傅明朗不愿意绕圈子了,他直来直去,说:“我已经知道了,小蘑菇,也就是关墨谷,对您有些冲撞。今个儿我做东,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她一次。”
他端起了酒杯。
来之前,他已经把一切都调查的清楚。虽然关墨谷没伤到,没有什么损失。可听墨澄玉说是代她受过,一颗心总是放不下来,总觉得一颗定时炸弹未拆,如果置若罔闻,总是危险。便也拉下脸,让杨三典邀请了这个老男人。
时有善愣了一下,来时猜到了他是为了风月之事,却不想他竟然是为了关墨谷。
倘若他不说,他似乎已经将关墨谷忘到了爪哇国。
他回想了一番关墨谷的长相,心说,清汤寡水的,没什么好。
他陪着笑说:“那孩子呀,那孩子和你关系很近?”
他不着痕迹的刺探两人关系,并隐隐回想到,墨澄玉还对他介绍过关墨谷,说单纯的像一杯白开水。
太了解他的口味了,知道他最喜欢白开水。
他果真忙里偷闲见了关墨谷一面,却发现,这妹子实在清淡、寡淡,比不得他相好过的那些靓丽美人。
傅明朗大大方方,一点儿遮掩隐瞒的意思都没有:“对,很近,只是没公开而已。”
一句话,时有善便全都懂了。
他举起杯子,说:“郎才女貌啊,真是佳偶天成。放心吧!”
他又回想起来,那孩子涨红着脸拒绝他的模样,一时间,竟然还觉得有些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