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采编部炸了锅了。
大家围成一个团团,热切的讨论着:“哎哟喂,难不成这就是好多鱼说的,昨天晚上在蘑菇家睡得那个奸夫?”
“这奸夫看起来还挺有气质的,虽然戴着口罩看不见脸,可感觉还是挺帅啊,不像那么猥琐的人。”
“你没注意到?他手腕子上戴着那表是code的,几十万一块,大明星傅明朗救戴着一块。衣服看着简单,也是lv的,贵着哪!这么有钱,至于吃顿饭还不肯买单,把蘑菇自个儿扔在饭店里当人质?”
“这可难说,有钱人都重口味,说不定有什么情节,喜欢设置些障碍考验别人。”
“我觉着吧,应该不是考验。莆田系知道不?那仿的大牌,跟真的一模一样,你就算想配置成王思聪,也不过就花几百块钱。”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这估计是个杀猪盘。给自己打造一个高富帅的人设,哄骗那些又蠢又没见识的小姑娘,比如蘑菇这样的,骗财骗色,这会子还没到时候呢,你瞅着吧,过不了十天半个月的,蘑菇就得被坑骗的哭爹喊娘。”
“啧啧啧......这可了不得,等蘑菇来上班了,我得提醒她注意着。”
“你提醒个鬼啊!人好多鱼说了别出卖他,就当不知道,不说了吗,这是个秘密。”
“哦也是,是个秘密。可也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蘑菇上当受骗吧?”
“这还不好说?提醒她呗!暗示她呗!卧槽他大爷的,我上学的时候,我一个哥们就整天给我发叼着烟的那个大兵表情,我还觉得这小子是想给他爸爸我装帅耍酷,没少损他。结果,过了大半年才知道,我女朋友跟这小子的室友好上了。”
“我那天找这小子喝酒,骂他小子没良心,跟室友穿一条裤子,还瞒着我不告诉我。你们猜这小子说啥?这小子说:‘我他妈的都暗示你大半年了,你没看见我每次和你聊天都给你发一个戴绿帽子的大兵?’”
众人听到这儿,一起发出了满意的、欢快的笑声。
关墨谷在病房里缠着胡青山,压根就不知道办公室的众人在欢快大方的讨论她的“秘密”,
胡青山不停的抬着手腕子看表,只说这会正是下班的点儿,却还有一堆稿子没审,他加下班无所谓,却连累着一整个科室的人都走不成。
好多鱼是个不靠谱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偷偷溜了。溜之前各种明示暗示他,说今个儿中午没回家,他的啸天饿了一天了,估计已经把他的皮鞋啃了。
胡青山有些惆怅苦恼,他想着应该是给蘑菇的父母打个电话,出这么大事儿,父母不知道终归是不好的,何况,万一出点儿什么差池,父母不来,背锅的就得是公司,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这个主任。
可......他大学时期就去了国外读书,养成了对家人报喜不报忧的习惯,自己吃饭一人、搬家一人、做手术还是一人。
他以己度人的替关墨谷着想,觉得关墨谷也不愿意这事儿让家人知道。
可......找谁来看护她?
他一时间没个头绪,前思后想了几遍,决定把电脑搬到医院来,自己远程办公。
想到这个主意,心里立时就又欢喜了。
在公司办公,和单独守着蘑菇办公,他必然是觉得后者更舒适许多。
打定了主意,刚想着回公司去拿自己的笔记本,顺带着对众人交代一下后事,关墨谷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她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上备注着一个十分暧昧的称呼:“我兔”。
这还是三年前,兔崽子把电话留给她的时候,她无意间存下的,原本想着存个“白兔”,谁知道按错了哪个键,就变成了“我兔”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名字。
她当时并没多想,也懒得再改,“我兔”和“白兔”之间,能差了什么去?
存完也没再管,更没打过。这个年代了,谁还直接给人打电话?微信什么事儿不能解决?
天长日久,她甚至都忘了自己存过兔崽子的电话,还存成了这样一个名字。
胡青山却对“我兔”这两个耿耿于怀,他以他文人的细腻凭空联想到了许许多多:“我的兔子”、“我爱的兔子”......
反正,是区别于其他人的,其他人不是蘑菇的,可兔子是蘑菇的。
他觉得心里头酸溜溜的。
他计划着接了电话,告诉对方关墨谷睡了。关墨谷确实睡了,折腾了好半天,铁打的人也该把自己折腾累了。
可他想,他不会告诉对方实情,就说一句:“她睡了。”然后就迅速挂断,让那兔崽子去胡思乱想吧,去辗转反侧吧,去像他一样抓心挠肝吧。
正是要接,电话却停了。
马上,傅明朗拿着电话进了病房里。
他对着胡青山笑了一下,说:“我是来接小蘑菇出院的。”
胡青山皱了下眉头,敏锐的觉察到了危险的气息,虽然傅明朗戴着口罩眼镜,却依旧掩饰不住鹤立鸡群的英俊气质,对,他肯定那口罩下面是一张英俊的让人想揍他一拳的小白脸。
他讨厌这样的小白脸。他说:“医生让蘑菇住三天院。”
他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带她出院,去更好的医院,或者请家庭医生到家里照料,总是比这儿环境好一点儿。”
胡青山真真的生气了,心说你算老几,一来就敢做这样的安排。可想到电话里储存的那个“我兔”,一颗心立时就变成泄了气的皮球。
他犹豫着,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行吧,随你吧。”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不愿意输了自己的绅士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