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死马当活马医
罐子里的气味散的很快,王超还没闻出这股味道里的成分,一股子很轻很淡的香味渐渐溢出。
陈乐天表情变得很奇怪,他有些不信邪的凑近药罐子,恨不得把鼻孔都塞进罐子里,“太他妈神了,极臭下还能有这么香的东西,这玩意不会是剧毒吧。”
王超不说话,心里却在想,下毒这种事,四圣之首不削干。
“别想那么多,把药膏均匀涂抹在伤口上,想法子烧壶热水,干净的毛巾。”
这些基础准备,陈乐天早已备好,水是刚烧好的,毛巾也是今早出去药店买回来的,还多带了一套照面设备,ld灯比一般的灯泡照明度更高,还不伤眼。
“我弄了些镇痛的东西,剂量不多,你看着用。”陈乐天从兜里透出些针剂,各种厂家的都有,加起来的剂量还不够用几次的,不过还是看出了他的用心。
王超点了下头,切除所有腐肉后,徐子成身上已经没有完好的地方。药罐子里的药遇血后迅速凝结成冻,粉粉的颜色看起来格外的扎眼,止血效果却极佳。
凝冻锁足的不仅是血液,还有切除下来的新肉,在表面形成很好的保护膜。
王超将镜头拉近,对准了致命要害的部位,从昨腰横切过腹部至右侧腰身,血淋淋的皮肉下,内脏依稀可见。
老者在另一头指点着王超动手,每一步都极为小心翼翼,深怕一个闪失就把人给送走了。
王超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拿着刀刃的手却格外的平稳。汗水顺着他额头滴落道下巴处,陈乐天连忙为他擦拭掉,从旁看着的他比王超更紧张。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味,在闭塞的空间下,血味令人作呕。
老者在镜头下找到了创裂处,破裂的地方挨着又肾,他皱眉沉声道:“你有两个选择。”
王超看到破裂处时也是眉头紧锁,以现在的医疗条件,他没有缝合的把握。布包里也没有可用缝合的器具,即便有,下针的地方也是极容易刺穿肾器。
老者说的两个法子对王超来说仅有一个可用,在不能挪动病人的情况下,唯有他提出的土法子。
王超想了想卷起纱布塞进徐子成的嘴里,从布包里取出老者说的白色罐子,里面装着一颗颗白色类似方糖般的块状物。
刀刃挑出一块,放在火上烤热后,白色块状迅速溶解成厚状液体,成透明色。
王超吸了口气,极快的将溶解的液体覆盖在破裂的创口上,一阵白烟燃起,伴随着滋滋声,烧灼的气味扑鼻而来。
迷离在生死外的徐子成突然疯狂的扭动起身体,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吼声。
刀刃还在他体内看,王超神经突突跳了起来,一手摁着刀刃,身体前倾摁住徐子成的肩头,强行将他摁在床上。
“还不快来帮忙。”
陈乐天被吼了声才反应过来,立即上前绕道床头把徐子成牢牢摁在床上。
徐子成睁开眼睛,充血的眸子直勾勾盯着陈乐天,失焦的瞳孔凝聚起来,当他看清对方的脸时,腹部再次传来灼热的剧痛。
疼痛使得徐子成整个人如失水的鱼般从床上扑腾而起,陈乐天一个不得当下巴被撞击,牙齿咬到自己的舌头,整张脸都扭曲在了一块,愣是没喊出半个疼字来。
“忍着点。”王超抹去眼睛上的汗珠子,腹部的创口很深很长,现在才不过就是个开头,想要完全烫合,还需要好几块,他真怕徐子成扛不住。“上镇痛剂吗?只有两针的量,现在用了......”
徐子成含糊的摇摇头,王超让陈乐天找来绳子将他固定在床架子上,重新调整好布条塞进他嘴里,集中精神以最快的速度烫合伤口。
时间分秒而过,白瓷瓶里最后一块被王超取出后,他整个人就跟水里捞出来似的,将最后一处裂口烫合后,他跌坐在地上,喘着气。
视频里,老头难得啧了声,隐没在背光里的他淡淡道:“接下来就看他造化了!今晚你会很辛苦,病人体温控制在39度内,正常高烧不可避免,若出现并发症现象你可以准备后事了。”
王超关了视频,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只有等。
一夜未合眼,后半夜的时候,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徐子成一度休克,好在求生欲强烈,愣是从鬼门关门口走了圈,天亮的时候恢复了点意识。
王超总算是嘘了口气,第一时间给宋熙灵发了条消息,将徐子成的情况略微说了下,便躺在地上呼呼睡了过去。
耳边传来窸窣声,王超敏锐放睁开眼,发现身上盖了件衣服,空气里弥漫着热腾腾的饭菜香。
“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你都睡了一天。”
王超坐起来,接过陈乐天递来的水杯,仓库亮了灯,现在外面应该已经天黑了。
“你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同个号码打来的,有急事可以先走,这里我能看着。”
陌生的同个电话,都是6开头,不是宋熙灵打来的。
陈乐天发现王超的迟疑,吸了口热粥道:“锦州电话号码按照区域划分,6开头的应该是东区老城那边,这个时候能急着找你的多半是通河街那边。”
王超吃了点东西后,查看了下徐子成的伤势,不知道是因为他命大,还是老者的药好用,一个晚上的时间表面的伤口已经开始结巴。
“我给他喂了退烧药,等他好点,我就送他出去。”陈乐天见王超没反应,欣欣然道:“你可以相信我,如果我是那边的人,昨晚我就有机会干掉你,犯不着冒险救他。”
“在这等我。”
王超拿起外套走出仓库,等他回到酒店的时候,老者已经离开了,桌上留下张字条。
今早,天刚亮,药铺老板就把老者接了回去。老头把后面的事都安排妥当,这让王超心里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说不出来是什么,就像是被人拿捏了七寸的蛇,不痛不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