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宴拿了旧案回去,刚到门外,就碰到了马天成几个人。
“宁捕头这一案,相当精彩啊。”
马天成夸赞道。
宁宴抱拳回礼,“案子不难,之所以精彩是因为凶手太精彩了。”
案子不难,可曲立被害的案子,却放在大理寺七年未侦破。
以马天和秦料两人的能力,只要愿意肯定能查破。
可案子却足放了七年,只能说明,他们不是查不明白,而是不敢查不想查。
这也是他前面为什么有意将案子拿来给她查的原因所在。
马天成表情噎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如常,笑呵呵地道:“是啊,还真是没有想到,窦世子如此惨无人道。”
宁宴笑而不语,应付几句就走了。
马天成回头看着宁宴的背影,挑了挑眉。一侧,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上前来,在马天成耳边说了几句,马天成错愕地看着小厮,而后应了声,不声不响地跟着小厮出了大理寺,去了对面的茶楼。
宁宴翻看着旧案,刚打了个哈欠,沈思行和余道林结伴进来。
“知道大人干什么去了不?”余道林神秘地道。
宁宴摇头,“这大早上,他应该在上朝啊,能干什么?”
“退婚!”余道林笑得一脸猥琐,“退朝后,他就去宫里退婚了,就是不知道圣上会不会同意。”
宁宴心头一跳,没想到裴延还真的是去退婚了。
但她觉得,圣上不会同意,毕竟金口玉言,杨家没有大错的前提下,婚事应该退不了。
果然,魏国公听说裴延去退婚,立刻闹去了梁国公府。
裴延还没回家,梁国公府就已经闹翻了天。
“圣上怎么说?”中午裴延回来,宁宴一脸好奇地问他,“同意吗?”
裴延斜睨了她一眼,“你脸上写着幸灾乐祸的四个字。”
“你看错了,我只是关心你而已。”她坐裴延对面,给他倒茶,裴延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道,“圣上说,让两家协商,如果都愿意退婚,他就没有意见。”
宁宴撇嘴,“那杨家不可能同意的。”
看杨昱好看裴延的眼神,她是喜欢裴延的,更何况,世家勋贵,将这些名声看得比较重,退婚的事不可能轻易同意。
“呵,那可由不得他们。”
裴延喝了口茶,梁国公府的管事出现在门口,一脸尴尬地给裴延行礼,“大爷,老爷请您回去一趟。”
“杨志在府里?”裴延问道。
杨志是魏国公,杨昱好的父亲。
管事点头。
“我去去就来。”裴延放下茶盅,大步出了门。
宁宴几个人互相对视,余道林嘿嘿笑道:“我押三两银子,裴大人这婚事暂时退不了。”
金树举手道:“我觉得可以,只要是裴大人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我押五两银子。”
“你呢?怎么说?”金树问沈思行,沈思行扫了一眼宁宴,心不在焉地道,“不知道。总归是,今天退不成,过些日子也会退掉的。”
这个婚,裴延是不可能成的。
大家又都看着宁宴,宁宴拍了五两在桌上,笑着道:“我押退不了。”
这边,裴延径直回了梁国公府,梁国公和魏国公都阴沉着脸,坐在上位,两个人也都不说话,冷冷地盯着裴延。
“孽子,还不和你杨伯伯道歉。结亲是两家的事,岂能让你胡闹!”
魏国公摆着架子,崩着脸。
“之瑾啊,”梁国公夫人劝他,“有什么事好好说,退婚肯定不合适。两家都已在准备成亲的事了,你现在喊退,这……这让两家人怎么面对世人啊。”
裴延坐下来,婆子上了茶,他没喝,冷冷地道:“几位认为我回来,是听你们训斥的?”
三个人一愣。
“我是婚事,我做主,几位谁能帮我做这个决定?”
“你、你怎么说话的!”梁国公蹭一下站起来,指着裴延,“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时候轮到你自己决定?更何况,你的婚事还是圣旨赐婚,君臣,父子,你都占了,你要这么一意孤行,就是忤逆。”
裴延扯了扯嘴角,看向梁国公,“从我十二岁后,你可曾听过我喊你一声父亲?”
他的反问,让梁国公愣住,脸瞬时气红了。
他砰的一声,将手边的茶盅摔在地上,“逆子!”
他其实知道裴延早就不当他是父亲了,过往裴延对他也没有敬重过,不过做什么事也都不和他商量。
但今天魏国公在这里,他要面子,所以必须治一治裴延。
“国公爷,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梁国公夫人赶忙上前扶着他,劝着他几句,又来说裴延,“之瑾,快和你父亲道歉。”
裴延毫无反应。
魏国公一直静静看着面前的一家三口闹腾,此刻见梁国公落了下风,便出声道:“这门婚事,你可仔细考虑过?满京城,再没有比我们和你们更般配了。”
“这一年,我们两家利益互通,买卖上也多有交集,你可知道,你这样一闹,两家都会有很大损失。”
“他知道个屁,他从小就一意孤行,不听劝。”梁国公骂道。
裴延正要说话,裴然正好从外面进来,他忽然就没了再和他们掰扯的兴致。
他起身走了几步,丢给梁国公一封文书,“看完了,自己去找圣上说退婚的事。其他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他扫了一眼梁国公,拂袖出门。
梁国公在后面骂,让他出了这个门永远不要回来。
家中老奴追着裴延出来,给他递了伞,哽咽地道:“大爷,过些日子是夫人忌日,老奴将供品都准备好了,到时候提前去那边等您。”
裴延点了点头,出门走了。
梁国公拿起裴延丢下来的文书,他本因生气而通红的脸,在打开文书以后,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