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捕头抽悬案的事,迅速在大理寺内传开。
大家都跑来秦料房间打探,自家捕头会抽个什么案子。
“可别抽毛家的案子啊,咱们没这能耐。”
“抽了再塞回去呗。”有人嘻嘻哈哈地道,“难道还要磕死在这个案子上啊。”
“也是。”
门口站了好些捕快,嘻嘻哈哈说着话,金树也来凑热闹,喊道:“老大,你抽的什么案子啊。”
“毛家案。”宁宴摇了摇手里的卷宗。
门口立刻发出一阵喧哗声。
“是容易查的案子吗?”金树问别的捕快,其他人表情古怪地道,“好查,好查的不得了。”
金树嘿嘿笑了起来,一脸的自信,“那没意思,没什么挑战性。”
其他人嘴角直抖,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有人看不下去,“金树,好查的案子能送到大理寺变成悬案?”
好查的,地方衙门早有结果了,这没结果的还送来的大理寺压着的,那必定是难上加难的,而毛家的案子,那更是难上加难还要加难。
“宁镖头肯定没问题。”马天成笑呵呵地道,“能者多劳,我们等宁捕头好消息。”
宁宴微微颔首,道:“也祝二位马到功成。”
三个人,一人抽了一份卷宗。其实每个案子都不简单,只是宁宴手里的这份,被大家定性为最诡异的。
宁宴笑盈盈出了门,走远了脸就垮了,金树问道:“案子很难吗?”
“你自己看看。”她这手气真是没的说,“相当具有挑战性。”
金树看了看,一脸不解,“没了?”
就一点点记录而已。
“那完了,这也太难了。”金树苦着脸,拿着卷宗小跑着去找沈思行,“沈大哥,你快来看看,老大挑了个很有挑战性的案子。”
宁宴一走,秦料房间门口就热闹起来。
他们都不管自家捕头抽的什么案子,全部兴冲冲地讨论宁宴手里的案子。
“要不,咱们开个赌局,一赔十怎么样?”
“怎么赔?”有人问完,就遭同伴暴打,“蠢死你算了,当然是查破了赔十啊。”
“哦哦哦,那行,我压查不破。”
“限时十天她就会退回来。”
众人兴致高昂,立刻开了赌局,叽叽喳喳地开始记账押钱。
马天成了乐呵呵地看着,秦料翻完自己手里的案子,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马天成,含笑道:“马兄认为她能查破吗?”
“当然,宁镖头能力卓越,肯定可以的。”马天成拍了拍秦料的肩膀,脚步轻快地走了。
秦料靠在椅子上,目光追着马天成走远。
宁宴看着沈思行和金树翻来覆去地看卷宗,百无聊赖地道:“就那么几个字值得看这么久?”
“不值得。”沈思行将卷宗丢在桌子上,看着宁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裴延从外面进来,抓了一把桌上的栗子,坐着吃,“一个个丧着脸,输钱了?”
三个人六只眼睛都看着他,不解。
“我看他们在开赌,赌什么倒没问,但热火朝天的。”
金树跐溜一下跑出去,过了一会儿又跑回来,喘着气,“老大,他们在赌你查不破案子。赢了一赔十呢。”
宁宴眼睛亮了一下,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给金树,“让十文帮你押注。”
“押什么?”
“当然是赢啊,赚个一百两,咱们能吃一年肉。”
金树喜滋滋跑出去找十文。
“什么案子?”裴延皱眉看卷宗,宁宴拍了拍衣服起身道,“有空一起去?边走边说。”
裴延有事,但懒得做,敲了宁宴一顿午饭,宁宴爽快同意了。
裴延觉得有猫腻,这么抠门的人居然答应了。
“你的特异功能,这会儿用一用。”
“就这?没问题。”
“不过,以前你都是碰死者的手,这一次能不能试试碰脚?”
裴延的脸当场就黑了,他就说没好事。
“到底什么案子?你和我说说。”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往案发的毛家去。
五年前,毛万中的母亲去府衙报案,说她儿子死了。
捕快赶到现场。现场极其惨烈又诡异。
毛家的小院里,两条养得很肥的狗子,正狂躁地叫着,冲着捕快龇牙咧嘴,十分凶狠。而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两只狗子满嘴满脸的血,像是刚喝了一盆血。
捕快大感不妙,进了堂屋,顿时头皮发麻。
毛家的堂屋地面铺着的是打磨光滑的青石板,此刻青石板一大滩干涸的血迹,上面散落着不少碎肉,和一个被啃噬的血肉模糊的头,以及一只左脚。
捕快们立刻明白了,为什么狗子的嘴上那么多血,又这么的狂躁。
这是真吃人肉了。
而在这滩血的正上方,还诡异地吊着一个男人。
绳子是从横梁上垂落下来的,踏脚的凳子倒在远处,大概是被狗子推走了。
男人身体发硬,吐着舌头眼睛圆瞪,十分可怕。
就连当时经验丰富的捕快都吓得一个激灵。
而最诡异的是,横梁吊着的男人,不是毛万中,而是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裴延皱眉,“卷宗上不是写着姓名,叫高三?”
“高三是府衙查出来的。报案的毛母以及毛万中的妻子都说不认识这个人,而且毛万中也不可能和一个惯偷来往。”
高三是个有名的惯偷,府衙的人认识,听说会飞檐走壁。
而毛万中是个秀才,开办了一间私塾,很有声名。
生活中,他和妻子育有一子,夫妻感情也极好。
周围人对毛万中的评价十分好,都说他为人和善,不沾花惹草,更不吃喝嫖赌,总之是个非常正统的人。
“古怪。”裴延问道,“他妻子呢?”
事发前一夜,毛万中的妻子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