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的寿宴很热闹。
柳叶找了好半天人,在宁宴耳边问她,“哪个是良妃?”
良妃是窦顷胤的姑姑。
“被禁足了,今天肯定见不到。”宁宴的视线,落在前方一群男子身上,瑞王和常山王正在说话,宁宴还是第一次认真打量常山王。
听说大周的大部分兵力都在他的手里。
早前,还有裴延手握兵权和他分庭抗礼,现在裴延回京了,常山王算得上一家独大。
常山王年纪不大,估计和裴延以及窦顷胤这些人差不多,二十出头。
但他通身的气质,却很与众不同,有种……
宁宴说不好,想了一会儿,才想到一个不那么准确的词――病娇。
因为他看上去不那么健康,冷白的皮肤,没什么血色的唇,眼底有些淤青,但一双眼睛却很有神,透着一股子偏执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宁宴的目光,常山王转过身,朝她看过来。
宁宴没避,两个人的视线碰上。
常山王挑了挑眉,颇有些挑衅的意味,宁宴端茶慢啜神色不明,一侧瑞王也朝她看来,微微颔首和她打了招呼。
“那是瑞王吗?”柳叶问宁宴,宁宴点头,“那边穿深紫色宫装的,是他的母妃。”
淑贵妃四十岁左右,依旧美艳,染着丹寇的手指,托着茶盅,一举一动都极具有风韵。
“真漂亮,我四十岁的时候,能有她漂亮就好了。”柳叶感叹道。
“没必要,她们以色侍夫,你往后只要做自己,好好过日子就行了。”没必要这么辛苦,自然老去享受当下,才是最舒服的状态。
柳叶深以为然。
“杨家小姐那桌,好几个人一直在偷偷看你。”
“嗯,我也看到了,大约是好奇吧。”宁宴嗑瓜子,那边丝竹响起来,随即一位美妇人停在宁宴面前,含笑道,“是宁宴吗?”
宁宴打量过对方,猜她的身份,“给太子妃请安。”
“果然和传闻一般聪慧,你没见过我,却能猜得到我是谁。”太子妃掩面笑了起来,“你多坐会儿,稍后我们说说话。”
宁宴应是。
宴席开始,圣上和皇后一起出来。
所有人都看着圣上,因为前些日子传闻他被良妃气得晕倒,太子说他状况不好,但今天看他,气色很好,走路也很有精神。
宁宴明白,这个寿宴的目的,就是告诉有心人,圣上身体很好,能长命百岁。
宴会上,每个人都献上了贺礼,贵女们也都表演了节目,弹琴、舞剑,各有特色十分精彩。
宁宴和柳叶看得津津有味,忽然有个小内侍,在她耳边道:“宁捕头,裴大人和太子在清安殿叙事,让奴婢带您过去。”
宁宴打量了一眼小内侍,点了点头。
“我去清安殿,你自己在这里不要去别处,不要落单。”宁宴交代柳叶,柳叶点头,“放心放心,我不会乱跑的。”
宁宴随着小内侍往西苑的方向去。
“远吗?”宁宴问道,小内侍垂着头回道,“不远的,走过去一盏茶的时间。”
宁宴没有再问。
走了一段,内侍停到一个院子前,院门头上挂着牌匾,写着:叠翠宫。
清安殿就在叠翠宫内,小内侍推开门,院中没有人,他引着宁宴停在一间房的门口,随即敲了敲门,“殿下,宁捕头来了。”
里面没有说话,但小内侍推开了门,“宁捕头,请。”
宁宴深看了一眼小内侍,推门进了房内。
门在她身后关起来。
房内光线不明亮,宁宴适应了以后,才看到罗汉床上躺着个人,她走近了一些,发现是太子。
太子和衣躺着,闭着眼睛,面颊有些不正常的红,唇齿间发出细微的轻吟声。
宁宴挑眉,回头看了一眼房门,果然听到了咔嗒一声的上锁声。
有人将他们锁在房里了。
“太子殿下,”宁宴推了推太子,太子睁开眼,眼睛有些迷离,他看着宁宴好半天才认出她,“宁捕头?你怎么在这里?”
“有人喊我来的。殿下是喝醉了?”宁宴在房里转悠,找着东西,太子撑着坐起来,错愕地道,“孤没有喝酒,但……但孤怎么这么热。”
宁宴回头看他一眼,太子正难耐地在扯着自己的衣领。
脸颊越来越红。
“好热。”太子扯开了衣领,神智有点不清醒,他眯着眼睛朝宁宴看过来,“宁捕头,帮孤倒点水喝。”
房里没有水,宁宴停在他面前,“你来这里前,可曾喝过茶?”
太子摇头。
“孤进宫后,什么都没有碰。就是刚才,裴之瑾让人喊孤来这里,孤小坐了一刻,就有些头晕了。”
“孤中毒了是不是?”
太子问她。
宁宴点头,“有人想害您和我。”
太子猛地站起来,踉跄着冲到门口,去拉门,宁宴没管他,还在房里找毒源。
太子拍着门,拍着拍着,声音越来越小,宁宴回头发现他滑坐在地上,揪着衣领,直勾勾地看着她。
好像她就是他想要喝的凉水。
“宁捕头,你、你能不能自己出去,再帮孤找个太医来。”太子沙哑着声音道,“孤、孤大约是中了那些毒了,你不能留在这里。”
他不能动宁宴,宁宴是裴延的人。给他下毒人,想看到的,就是他和裴延决裂。
宁宴扶太子起来,含笑道:“殿下顾着自己就好,您现在这样,伤不了我。”
太子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想了想也对,她是捕头,有武功在身,是他多想了。
“找到了。”宁宴掀开太子用的枕头,下面放着一个香囊,香囊里的气味很怪,她将香囊塞进枕头里面,又找东西层层裹住枕头,让香味不要散出来。
太子问她,“现在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否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