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篱笆院落,寒浞感觉到一股悠然宁静之意。一个大大的篱笆院落打扫的干干净净,满院不知名的花树上正傲然绽放着朵朵白色大花,散发着淡淡幽香。那花树下,散落着几张木桌,木凳,竟还有一张软榻。
那武观走进院落之后,便向一棵花树下的一个木桌走去,在一张木凳上坐了下来。
紧随其后的寒浞则哈着腰在武观的身后站定,一副谄媚小人的模样。
武观侧身,斜着眼瞟了寒浞一眼,并未对他作声。而是转过头来,冲着那木屋喊了一声:“阿希,端两杯花汤过来!”
听到武观的喊声,从那木屋里,一个小姑娘的身影探了出来。那小姑娘只向院落里望了一眼,便又缩了回去。不一会,便端着一个木托盘走了出来,托盘里放着两个冒着热气的陶杯。
寒浞很有眼色地赶忙向那小姑娘迎了过去,作势要从她手中接过托盘。那小姑娘并未将托盘交于寒浞之手,而是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眼,而后便从他身旁绕过,并将托盘放在了武观面前的木桌上,并随即弯腰鞠了一躬,口中道“圣主安好。”
武观冲她点了点头,并未说话,而是端起陶杯,抿了一口,便看向还在原地站着,面带尴尬之色的寒浞。
武观将陶杯又放到桌子上,向寒浞招了招说道:“过来,坐下,你也尝尝我这花汤。”
听到武观喊他,寒浞抓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而后便屁颠屁颠地回到了木桌前,小心翼翼地用半个屁股坐在了武观对面的一张木凳上。
寒浞冲着武观咧嘴笑了笑,透着谄媚,轻声地说道:“谢谢阿耶。”
听闻寒浞竟叫武观阿耶,那叫阿希的小姑娘惊地张大了嘴巴。
武观点了点头,抬了抬手,示意寒浞尝尝那杯中的所谓花汤。
寒浞轻轻地端起杯子,却见那杯中装着一杯飘着淡淡水气的热水,在那热水之上,几片白色花瓣飘落其上。
寒浞将那杯中之物放到鼻子前嗅了嗅,气味幽香,沁人心脾。寒浞轻轻地呷了一口。嗯,满口留香,滋味醇厚,回甜。
一时间,寒浞竟感觉到自己一下子神清气爽,周身舒畅。于是寒浞便不由地赞叹道:“阿耶这花汤,果然美味,真乃人间极品也......”
武观摆了摆手,阻止了寒浞的继续夸赞,转而向那阿希姑娘问道:“姜妃何在?”
阿希恭敬地回答道:“禀圣主,姜妃还在休憩?”
武观点了点头,便默不作声,自顾地慢慢地轻啜杯中花汤。而那凝重的眼神,似乎透着无尽沧桑。
寒浞见武观一脸凝重,于是也懂事地静悄悄地轻坐在武观对面,也不作声。那阿希姑娘也知趣地告退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寒浞谨慎地陪坐着,心中感觉百无聊赖之际,忽然从那正房里传来了一声女子银铃般悦耳的声音:“王回来了。”
听到那悦耳的声音,本来一脸凝重的武观的表情一下子舒展开来,并立即起身,一边向那正房门口迎去,一边温和地说道:“洛儿睡醒了?刚才阿希告诉我,你在休憩,便没去打扰。”
寒浞也闻声站起身来,向那女子望去。就见那迎着武观缓缓走来的女子也是和武观一样,一身白衣,没有一丝杂色,唯一和武观不同的便是那一头乌黑的头发和面带春风的笑颜。看那女子年龄,也就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身材婀娜多姿,皮肤吹弹可破,面容娇美,眉眼间总是带着一丝笑意,让人看上一眼,便如沐春风。
武观和那女子说话间,便走到了一起。武观此时一脸温柔的样子,轻轻地拉起那女子的芊芊玉手,缓缓地向寒浞这边的方向走来。被拉起手的那女子,低下了头,抿了一下嘴,竟不经意间露出一丝娇羞,在娇羞的脸上,现出了两个淡淡的梨窝。
那女子抬起头,向这边望来,正看到寒浞一脸恭敬的样子站在那儿,等着武观二人的到来。
那女子眼中透出惊讶,侧身向他身旁的武观问道:“这少年是谁?”
武观听到那女子询问,竟哈哈大笑起来,而后笑着说道:“正要给你说,这个是我刚认的儿子。我还未来得及问他姓甚名甚。只是看他长相也算俊美,倒是与我有几分相像,于是便认了下来。洛儿你看可行?若是你不满意,那我便把他扔给花猫,做了花猫的口粮。”
那女子翻了武观一个白眼,面带不满地说道:“就只知道杀人。”而后便转过头来,面带温柔地上下打量起寒浞来。
话说这寒浞,此时虽是一身破衣,头发蓬乱,但毕竟他底子好,身材高挑挺拔,玉面红唇,加上一副丹凤眼,也算的上是翩翩美少年一枚。
那女子看着眼前的这位一身破衣的俊美少年,是越看越喜欢,最后忍不住地走上前去,拉着寒浞的手,一边上下打量,一边夸赞道:“真是一位俊俏少年,和王确是有几份相像。”
而后,那女子一边拉着寒浞的手不放,一边转身对武观说道:“这个孩儿我认下了。可怜你我夫妇二人,一直无嗣。想来,这孩儿应是上天赐予我们的。”
见那女子满脸喜色,对寒浞一百个满意的模样,武观再看向寒浞的眼神,也少了几份冰冷,多了一丝温柔出来。
聪明伶俐的寒浞,经过这二人的短暂对话与称呼,虽不知武观为何人,却也看出这眼前的二位定非凡人。
而此时见那女子竟对自己如此稀罕,于是寒浞便很有眼色地立即噗通跪在地上,一边向那女子叩首,一边恭敬地说道:“孩儿拜见阿娘。”
这一拜,更是让那女子喜上眉梢,高兴地花枝乱颤。那女子赶忙扶起寒浞道:“孩子无须多礼,来,给阿娘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为何独自一人流落在外?”
见那女子一脸慈祥的样子,这一个多月来,生活困苦,饥寒交迫的寒浞,不由地悲从心来,忍不住地嚎啕大哭,并一边哭,一边将他这段时间的悲惨遭遇统统地说了出来。
当然,心思缜密的寒浞,在他为何被驱逐出寒国的事情上,还是说了谎,自称是因为不小心得罪了寒国国主,所以才被那国主驱逐出境。并自称自己已父母双亡,是可怜的孤儿一枚。
寒浞声情并茂的连哭带说,惹得那女子也是泪眼涟涟,并咬牙切齿地抱怨道:“想来,那伯明氏都是有眼无珠,这么好的一个孩子竟都没人袒护,竟由得那国主欺负,致使流离失所,孤苦伶仃。”
说完这些,那女子轻轻地擦了擦自己的泪眼,而后叹口气又继续说道:“也罢。看来这也是你我娘儿俩的缘分,若没有那坏心眼的国主,我上哪儿去寻你这么好的孩儿。”
听闻那女子之言,寒浞又不失时机地再次跪拜。这刚刚认下的娘儿俩的交流,倒是冷落了旁边的武观。只是想来这武观对这女子应是十分的宠爱,对于自己被冷落,倒是没表现出一丝不满,只是坐在旁边静静地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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