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有事求见幼嘉居士!那白衣似雪的少女翻身下马道,虽然语音极为有礼,但是形容却有些狼狈。在风中衣袂翻飞,似乎又有些单薄,果然有些高处不胜寒的意味了。
居士近日闭关,不见一切外人,请姑娘回去吧。那婢女贾棋道。
她连我也认作外人了吗,往后再见一面也难了吗?少女问道。
贾棋仍然是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为之动容。
我一定要见居士,给我让开!那少女换了一副不容置疑的面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皇家说一不二的气派,左手按住腰间,似乎能拔出一把杀人利器。
那贾棋见此,重又回去,不一会儿出来道:居士请姑娘进去。
程君墨跟随着贾棋走进了庵堂的后院,院子里面种着参天古树,似乎已经看惯了人世是非真假。
进了寺庙的大殿,佛祖金身塑像端坐于宝座之上。一个人身着麻布缁衣,站在佛像前面。虽听到程君墨的声音却没有一丝要回头看看她的意思。
我来祭一祭郡主。程君墨道。
施主,世道轮回无常。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逝者已逝,重归轮回,何必来庙里面祭拜。
姐姐,她明明来找过你,为什么,由着她程君墨质问道。
由着她去死么?我并非由着她死,而是成全她的因果。幼嘉居士仍平静道。
姐姐!
殿下,那幼嘉居士打断程君墨的话,道:佛门因果,只是个人的造化而已。种因得果,这其中的旦夕祸福,都是命定之数。我虽把那玉牌子给了郡主,但那不过是个红尘俗物而已,怎生能够干预他人生死。即便我不与她此物,她也是命定如此了。
若有一天,我命当如此,也请姐姐祭一祭我。
殿下你不会死,你有父母有兄弟,有陛下有朝廷。将来也要有人长厢厮守。不但今天不会死,今后也有无尽的荣华可以安享。这是你的命,也是你的因果。幼嘉居士回答道。
居士这样说是叫我认命,我出生在富贵荣华之中,今日却因此葬送了郡主。我不该怨居士,我做的还不如居士。只是我习武十二年,信我自己能分得清是非,辨得出真假,没想到如今万仍要姐姐替我程君墨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有一种悔恨和无妄的悲伤。
生在帝王之家,是你我二人的因果。我没有遗憾,殿下请回去吧。幼嘉居士几分怜爱地看着同父异母的妹妹,用十二年波动念珠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许久,程君墨翻身上马。婢女贾棋只是瞧着这一人一骑渐行渐远,如一个落寞的影子,消失在古道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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