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众人,相顾无言,唯有惊骇。
和此前在茶园门前相比,空气中了多些惊呼之声。
如此传世经典就在谈笑间吟诵出来,除了震撼之外,更多的是让人感觉不真实。
若说代笔,这小小的一首五言绝句似乎谁都能写,却又是谁都不能写。
简单的是诗作的字句,困难的是诗作之意境。
非大才感怀而发不可得!
就连虞老都震惊得站了起来,问道:“这真是你所作?”
李怀安一笑:“虞老莫非也认定我之所作皆为代笔?”
虞老一怔,连连摆手:“非也非也……是老朽说错话了。老朽并非怀疑太子殿下,实在是心中过分惊讶,以至于言过有失。还请太子见谅!”
说着,虞老反倒对李怀安拱手一礼。
周围书生愤愤不平,指着李怀安继续说:“虞老何许人,太子他受得起吗?”
“他能作诗又如何?不过也是有才无德之辈罢了!”
“正是,太子之罪在于封禁翰林院,这跟他作诗无关。”
“虞老,您要替我们做主啊。”
虞老再看李怀安,皱眉询问:“皇上下旨封禁翰林院,传言是太子殿下一力促成,此话当真?”
“当真。”李怀安洒脱应道。
虞老眉头蹙起:“太子虽有大才,但断送新唐文道根基,此乃有损天道的重罪!”
李怀安一笑:“虞老未免过分危言耸听了吧?封禁翰林院便是损害文道根基?学生请问,新唐的文学现在还有根基吗?”
不等虞老回应,李怀安走入小亭下,敞开双臂潇洒地继续说:“楚国以文论战,只出了三个对联,便让的新唐文坛鸦雀无声!这些所谓的文坛巨匠,非但不能在国家危难之时为国解忧,反倒对着有功之臣各种诋毁和污蔑!不以文章论长短,只会抱团取暖,各自安慰。书本上的文章没学多少,朝堂之中结党营私的一套倒是被学全了!如果这样的一群文人都能代表新唐文道根基,那我觉得这样的根基新唐不要也罢!”
李怀安重重一顿,毒辣的眼光扫过在场文人,像是在刻意提醒他们:“老子说的就是你!”
最后,李怀安的目光落在了虞老的身上,毫无征兆地问了一句:“我在两国之间一力抵挡楚国使团之时,敢问虞老又在何处?”
哗!
全场色变。
李怀安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此话莫不是在质问虞老?
这是在给虞老问罪不成?
虞老乃是当世圣人,是天下人所公认。
这跟欧阳恒被封文圣不同,那是楚国自己封的,而虞老是天下评定的,天下就那么三个。
李怀安竟然质问虞老当时在干什么,他哪儿来的胆子?
“李怀安不要太过分,虞老乃当世大儒,早已脱离的国家之间纷争!”楚含砂打断说道。
强调虞老的身份已经脱离的国家层面的纷争,便是告诉周围人,之后的比试,虞老参加也不合适。
李怀安大笑:“哈哈哈……人生天地,岂有独善其身者?天下纷争不断,天下生灵便没有脱离尘世的说法!古今训诫,无非忠君爱国!三岁孩童蒙学时都懂的道理,圣人岂能不知?若不关心脚下土地姓甚名谁,那与不记祖宗的小人又有何不同?”
李怀安言辞激烈,对虞老可没半点儿好言语!
周围文人已是不敢说话,震惊地瞪着李怀安,不知其还要说些什么让人匪夷所思的话来。
虞老也是许久没被人如此说过,脸色极其难看,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要论祖宗的话,老朽乃是楚国国丈,是否是要为楚国出力呢?”
“什么?”
“楚国国丈?”
这下文人们蒙圈了,这可是从未听过消息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含砂听着有些失望,没想到外祖父会自己承认了,不禁微微蹙眉,但也很配合地起身说:“哼,你们还不知道吧?虞老可是本宫如假包换的外祖父。”
嘶……
周围人等尽皆抽了口凉气,此等消息不可为不劲爆啊。
这么说来,虞老就是楚国皇后的父亲,是楚国的皇亲国戚?
可是虞老一直都生活着长安城啊。
此间种种让人浮想连篇,可虞老没有深讲。
李怀安早已知道,自是不会惊讶,继续说着:“身在何处便是何处人家,虞老久居长安,受到长安百姓的爱戴,受长安文人尊崇,在新唐享受着圣人的待遇,难道还要想着为他国出力?虞老既被称作圣人,想来如此简单浅显的道理不会不懂。再者,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眼看新唐和楚国的四题比试在即,虞老作为新唐鼎鼎有名的圣人,此时不为国出力,反而想着独善其身,这配得上圣人之称号?”
“外公,休听他胡说八道!”楚含砂有些着急了,听李怀安一板一眼地说着,不能让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把亲外公给拐跑了跟自己作对吧?
“此人最善蛊惑人心,他所说的都是歪理!孙女来新唐时,母后千叮万嘱,希望请外公去楚国团聚,孙女已在楚国京都安排了最大的茶庄,外公可以在茶庄安心种茶品茶,不会有这么些人来打扰。”
虞老表情凝重,身为圣人,太久没有听过如此真实的声音,虽然很刺耳,但也给人醍醐灌顶的冲击。
虞老看着李怀安,反问一句:“依太子所言,似乎老朽只要代表新唐参加书法比试,就能称之为圣人?如此说来,当圣人也太简单了。”
“要当圣人,自然不会那么简单,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总要从小事做起,方才对得起天下人的尊崇。”
虞老再问:“依你之所见,如何能称为圣人?”
李怀安大袖一挥,对着全场文人大声说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