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百九十三章 漂亮姐姐
“这是为何?”
司伯言还是挺好奇的。之前偶然从怀王那儿听说过常乐收服玉镯子的事儿。
当时常乐把玉镯子给卖了,被一家人买了去,那家子便一直深受黄鼠狼的祸害,后来被玄灵观的分观收了去,黄鼠狼就闹到了玄灵观。后来才知是常乐的,常乐收回镯子一切事情都平息了。
没想到现在又来这么一出。
可之前链子也经常是有离开过常乐的,那些时候都没见着黄鼠狼作祟。
满是好奇地等着常乐的回答,然而她也是一脸不清不楚的样子,也就不指望能搞明白。一旦是跟灵异之事挂上钩,就别想着能清楚。
“老爷。”孟今突然跑了进来,有些激动地跟司伯言汇报,“石大哥带着个漂亮的仙女姐姐来找你。”
话落,两个人已经前后脚进屋。石树身侧的漂亮姐姐正是如霜。
一路进得村来,如霜的模样确实引得众人惊艳。此时还能看见有人挤在院子里往屋子中张望,只是看着如霜的背影便激动不已,全然忘了上午还受过马匪的劫难。
如霜进门的那刻就盯上了常乐,瞧着她跟司伯言邻座,一双好看的凤眸便眯了起来,眸中的挑衅之意不言而喻。
常乐也从她进门的那刻盯上了。
如霜的打扮一如既往的华贵。盘起的云髻上戴着金钗,一身红衣金银线绣着明暗纹,脚下也穿着一双瞧着便不便宜的绣花鞋,手上的那红玉戒指更是吸人眼球。
她随意地站着,平端的妩媚勾人。
之前已经见识过她的美貌,还很是爱慕。如今在看见,总觉得有几分扎眼睛。跟她对视两眼,便悠悠地转过了脑袋。
石树和司伯言就看着她们二人的暗斗,一时无言。石树小心地看向司伯言,想问他常乐是不是知道了如霜的事儿。
如霜先轻轻开了口:“老爷,这女人凭什么能成你的夫人?”
她来时听见孟今说常乐是卜夫人,便暗生恼意,如今更是不客气地直接一指常乐。
司伯言不悦皱眉:“她为何不能?”
“她不过是个乡村野女,还是个弃妇。”如霜字字犀利,冷声道,“她不配,便是假的也不配。”
孟今发现屋中的情况有些问题,犹豫了下悄然退下,不掺和这事儿。
常乐闻言,坐不住地怼了回去:“怎么,我不配你就配了?”
如霜对她的攻击丝毫不放在眼里,只是静静地盯着司伯言,想要讨个说法。
“司家不能有这么不堪的女主人,对于大氏来说也是不行的。就是将她放在后宫,也是不妥当的。陛下身为一国之君,还要注意君王的体面才是。”
“如霜,朕是皇帝,做什么还不容你插嘴。你这些话未免太过伤人,向常乐道歉。”
“我并未说一句假话,为何道歉?”如霜顶着皇威反驳,“她在十三郡曾将怀王迷得神魂颠倒,可见这女人手段不一般。陛下如此护她,若她有何计谋呢?”
司伯言明显有些恼怒:“她有没有计谋朕清楚,朕是因着当年的事容着你,却没给你胆子顶撞圣意。”
石树和常乐不约而同捕捉到重要信息,“当年的事”是什么事?
如霜那张好看的脸别扭了下,满脸的不服气却也只能生生压下,随后忽然轻笑出声。
“陛下这是打算过河拆桥了?既然陛下觉得我连劝谏的资格都没有,以后也莫让人来寻我了,你我直接断了岂不是更好?十几年前就该如此。”
司伯言沉了下,像是忽然想到某件旧事,一时未作答。
“既然陛下同意了,那就此别离罢。”如霜俏然一笑,最后深深瞧了常乐一眼,目光犹如毒蛇,惋惜着出门,“那位怕是怎么也没想到,辛辛苦苦培养的君王,竟是被这么个女人毁了。贤妃也当真是不称职的很啊。”
这话像是根锥子硬生生往司伯言胸口上怼了一下。
石树转身要追如霜,却是被司伯言给拦了下来。
“便让她走罢。”
“是。”
石树犹豫地应下,他本来还打算去找如霜问个清楚的,发现司伯言的低沉,小心地看向常乐。
常乐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心底却是又不由自主地开始分析。
如霜说的那位,怎么感觉像是司伯言的母后,居然还提到了贤妃。所以,如霜之前是待在宫里的吗?
也是,她毕竟是司伯言小时候的玩伴。不过如霜怎么好端端地从宫里流落到民间,还入了花楼?这真是一件让人费解的事儿。
莫名的,她的关注点到了如霜的身份上。但很明显,现在司伯言还不打算说,或许她可以等回郡城后,找怀王问个清楚。
这么一想,她倒是也不很着急了。有些疲惫地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破这个安静的僵局。
“我们什么时候走?”
石树皱了下眉头,询问司伯言:“老爷?”
司伯言难得回过神,揉了揉眉心,道:“你都回来了,收拾一番我们便赶回郡城罢。”
……
冬月的余辉将夜空照亮,大大小小的花船顺着江南郡城中的内河漂流,两岸街道人声鼎沸,经历过水患之难,江南郡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岸边大小酒肆众多,其中最亮眼的无非是阙仙楼。阙仙楼中也是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今夜这阙仙楼被荣国公的小儿子张玉堂承包了,在场皆是名流雅士。
他们一一或姿势豪迈地半躺在坐垫上,或是端端正正地跪坐,状貌不一,自有一份洒脱恣意。三三两两的聚集一处,或是比字对诗,或是现场比画,叫好声不绝,美酒佳酿不断。
若是放眼望去,可见阙仙楼中不止男子,也有不少的女子。男子和女子自然地分列两边,女子那方显得要端静许多。
兀地,一辆马车停在了阙仙楼门口。
一男一女先后从马车上下来。男子头戴玉冠,一身月白锦衣,长得也是有几分俊秀。他身边的女子要矮上半个脑袋,面容清秀中透着几分明艳,通身散发着端庄和自信。
女子瞧了男子一眼,笑盈盈道:“哥,进去后别忘了正事儿。”
男子极为不情愿地瞥了下嘴角,有些不乐意干她说的
事情。摆了下袖子,凝着一张脸就要进阙仙楼。女子拽了他一下,提醒:“哥,笑一下,跟平常一样。”
分明是跟平常不一样的很,他哪儿有心情笑出来?但胳膊被人狠狠扭了一下,他只能配合地露出个笑来。
站在门口迎客的小二看见他也不陌生,甚是高兴地高调叫道:“冯大公子,您快里边儿请!”
他们二人甫一进去,里面的热闹氛围有那么一瞬的凝滞,但又很快更加高涨,三三两两的人拥了过来。走在最前头的是个高挑的男子。面冠如玉,身着锦衣华服,手里还拿着把银边的扇子。一眼望过去,是在场之人中最为亮眼的那个。
这个就是荣国公府的小公子,张玉堂。
张玉堂大老远地就朝冯之韵拱手见礼:“我们的冯大公子可算是来了,大家伙儿可是等了好久。”
周围人随之附和。
然而他到了冯之韵面前,瞧着冯灵娥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不少,甚至是笑不达眼底,只是不温不淡地问了声好。
“冯小姐也来了。”
冯灵娥朝他行了一礼,目光轻然落在他腰间挂着的金钥匙上,大大方方道:“冯灵娥见过张公子,此番是陪着哥哥来的,还请张公子莫要介意。”
“冯小姐是江南第一才女,今夜来此也能让众人见识一番。”张玉堂客套地说了两句,转头又将冯之韵的肩膀一揽,甚是亲热道,“冯兄,前几个月我得了一幅好画,有些年头了。一直等着冯兄来看看是不是沧海遗珠。”
冯之韵自然地垂着头,很明显就能看到他腰间挂着的金钥匙。
这个张玉堂向来爱炫耀,他因为得了些名画就大张旗鼓的搞这么个文人宴会,恨不能所有人知道。他掌管了家中的库房,也直接把钥匙换成金子打造的,成天挂着显摆。这样的人,能不被贼惦记上才怪了。
可惜,为什么是让他来做这行窃之事?这和胡大那群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
“哥,张公子跟你说话呢。”冯灵娥将冯之韵唤回神,又浅笑着跟张玉堂解释,“我哥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我不放心才陪他来的。若是哥哥有怠慢之处,张公子也不要介意。”
张玉堂闻言,担心问:“冯兄身体不适?可是需要回去休息?”
“不必。”冯灵娥怕冯之韵乱说话,抢先回答,眼眸一转就有了借口,“哥哥最近只是忧烦,因着他喜欢的女子嫁给了他人,故而一直闷闷不乐。来此也是为了散散心。”
张玉堂惊讶:“竟是有这种事?”
冯之韵没想到冯灵娥编的瞎话这么不靠谱,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很怀疑冯灵娥口中说的那个女子就是常乐。
他都解释过多少次了,他跟常乐没关系!
撒谎的某人却是朝他眨了下眼睛,让他配合。
无奈,他只能叹了声附和。
“说来惭愧,想必张公子也是能懂我的心境的。”
“这……”张玉堂的嘴角微微抽了下,目光游移地看了冯灵娥一眼,似笑非笑道,“是,张某也是懂得的。”
冯灵娥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往女子所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