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百二十五章 易昭吃醋
白藕闻听,像是个早就准备好的刽子手终于得到了杀人的应允,一双眼睛亮的冒光,立马让手下将如霜给抓了起来。
“怀王,是扔出长乐殿还是怀王府?”
怀王随意道:“如果可以,扔出江南郡都行。”
如霜眸光一凌,用着巧劲儿从擒住她的侍女手中挣脱开,哭哭啼啼地跑到易昭面前。
伸手就要抓她的胳膊,未想到易昭脚下往后撤了一步躲过,还不急不缓地走到怀王的另一侧,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
怀王看到这样的场面很是愉悦,甚至想当场表扬一下易昭,夸她一两句。但为了给自己这个可怜的妹妹一点儿面子,便忍住了。
如霜怎么说也是他们司家的人,有着血缘亲情在的,总不能闹得太丢脸。
但给钱这事儿没商量。
以前是让她办事,付些银两也是应当,被坑就被坑了。如今她已经自由了,他可不能再好心供养着。
这么个败家的妹妹,他可是供养不起。凡是开了头就会守不住,更何况如霜还是个惯于得寸进尺的。
所以,这个钱说什么也不会给。
如霜见他们夫妻二人同心,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便收住了哭闹,冷哼一声威胁怀王道:“你若是不给,那我只好去找常乐要了。”
怀王不为所动,似笑非笑道:“你可以去试试,看能不能近的了她的身。”
出了昨晚的事儿,现在司伯言肯定是让人守着常乐,严防如霜再接近常乐。
如霜拧眉,沉默了好半晌,才哭唧唧道:“既然如此,我只好卖身去了,你们这些男人果真都是无情狠心的!”
如霜痛骂,转身就愤恨离去。怀王眸光微转,转了转扇子不为所动。
她要真过不下去,司伯言定是会出手的,他不操这份儿心。扭头笑吟吟地看向易昭,后者敷衍一笑,进了房间。
怀王无奈一叹,大步跟着进房,笑吟吟道:“你莫听她胡说八道,我与她之间当真是清白的。”
这句话,易昭是真的不信。
先前在十三郡,她可是偷看到了如霜潜入怀王府,和他密会,那时两人还是你侬我侬的,亲昵的很。
她这么久以来不去提那些,只当怀王当初是年少轻狂,惹了那么些风流债。只要他对自己上心,也就不再计较过去。
话说回来,就算他对自己不上心,在王府眷养一二十个女子,她也是没办法的。谁让她嫁的就是个向来风流的人物呢?
怀王见她默不作声地坐着,明显是在生闷气,当真是能体会到司伯言痛恨如霜的点在何处了。要知道,常乐可是比易昭还不好哄的。
“我和她真的没有关系,我最多拿她当个妹妹,以往与她有交集,也是有事委托她去办。她今日在你面前演一出,全然是想从为夫这儿讹些钱财。”
易昭有一半儿都不怎么听的进去,只感觉心里有些烦闷,面色无波道:“怀王不必解释,妾都明白。从开始也说过了,妾不会随意吃醋。只是身子有些不舒服罢了。”
“身子不舒服?哪里?”明知是借口,怀王还是就坡下,顺势将她搂在了
怀里,摸了摸她的肚子,“胃痛还是心痛,还是哪里?”
易昭扒拉掉他的手,霍然起身,慌张道:“天色不早了,也不知道晚饭准备的如何,我去看看。”
“这种事让白藕去罢。”怀王又重新将她拉回怀里,像是撒泼一样,“你身子不舒服,还是好好休息。我这就让人叫个大夫来?嗯?”
易昭想要远离他的亲昵,道:“不了,我只是头有些不舒服,想来是坐久了。我去睡一会儿就行。”
“好,那就睡一会儿。”
怀王说着便站了起来,将她打横抱起,往内室走去。
易昭敏感地脸色发红,窘迫道:“我自己走就可以……”
话落,她已经被放置床上。怀王脸上一笑,也跟着躺了下来。
易昭拧眉,有种不好的预感,在他搂住自己的那刻扬手打了过去,却是被他正正好擒住,偏头就对上他那双潋滟的桃花目,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不是要休息,这是做什么?”怀王将她的手握住放在他们二人之间,将她搂的紧了些,低声道,“我陪你休息会儿。”
易昭愣了下,见他真的只是陪自己躺一会儿,没有别的意思,一时又因为自己的多想的窘迫。
心虚地卸掉防备,凝望了会儿他那张好看的脸,有些懊恼地往他怀里靠了靠,仿佛这样才能有安全感。
不知怎么了,今日情绪有些反常。她本是应该相信怀王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还是会因为如霜气恼不已。
难不成是因为得到的多了,所以就有了控制欲?
这不是个好心态。
……
晚饭时辰到了的时候,易河盛和任昀两人站在厅堂外面面相觑。这都等了小半个时辰,都不见怀王和司伯言过来,分明他们已经派人去叫过了。
在两人怀疑是不是传话的人没传到时,他们见着四个人走过来,更是面面相觑。
只见怀王拉着易昭,司伯言拉着常乐,双双笑吟吟地走过来,四个人还有说有笑的,其乐融融的一幅画面。
易河盛和任昀两人见着应该是高兴的,可不知为什么有些牙酸,就像是吃了路边的野葡萄。
任昀尤其悲凉。起码身边的易河盛也有了成亲对象,整天跟冯家小姐你来我往的,也很是让人艳羡,只有他一个,到现在还是孤零零的。
或许,他应该也赶紧找个媳妇儿成亲,要不然迟早得被酸死。
常乐走到门口,甚是惊讶的叫了一声:“易将军你回来了?这么些日子没见,我还以为你被陛下调离了。”
易河盛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听常乐说话还是觉得很生气,冷言冷语道:“常典客这是想多了。”
“他最近处理私事去了,朕放他离开了一阵。”司伯言补充解释,拉着常乐进了厅堂。
常乐好奇道:“处理什么私事?和冯家小姐的?”
“嗯。”
易河盛在后面听着他们这么不顾及的讨论自己,一时心情复杂,谁知易昭这时候还要插上一句。
“听说冯家小姐为了你跳河了?这是怎么回事?”
“跳河?”常乐这个消息不灵通的适时地发出惊讶,“你怎么把人家逼着跳河了?”
易河盛忽略常乐,回答易昭道:“王妃还真是消息灵通,只不过是个误会罢了,不必在意。”
能欺负易河盛的场合,怀王自然也不会落下。欺负自己的大舅子,就是他的乐趣之一。
“怎么不在意?这大冬天的落了河,若是得了重病,成亲的日子不就得推迟了?”
常乐接收到怀王的暗示,很是默契地打配合,长长地“哦”了一声,惊讶道:“原来你是不想娶冯灵娥,故意的?什么误会能让她掉进河里?该不会是你故意推的吧?”
怀王甚是赞赏地看了常乐一眼,很是满意她这配合的反应速度。常乐也丝毫不谦虚地挑了些眉头。
可巧,欺负易河盛这个愣头青,也是她的人生一大乐趣。谁让这人向来看不惯自己?
这俩人一唱一和的,弄的易河盛面红耳赤,急得不得了,赶忙跟司伯言打保证。
“陛下,末将绝无此心。”
司伯言悠悠道:“你要是真不愿意,朕也可给你换门婚事,如何?”
“陛下一言九鼎,已经下过的旨意哪里还有收回的道理?”易河盛忠心耿耿道,“末将是心甘情愿地受了这门婚事,还请陛下明鉴。”
末了,还看了易昭一眼,想让她帮自己说说话,可对方只是端然坐着,瞧着他笑的意味不明,甚至有些怜悯。
别说易昭了,任昀都对易河盛怜悯的不得了。同时被怀王和常乐针对,真是要多惨有多惨。
陛下这话明显是在开玩笑,可作为臣子不能陛下的话当做玩笑来听,只能诚惶诚恐。唉,可怜了易河盛。
司伯言也是点到为止,不再逗他:“你满意就好,你也坐下一起吃饭罢。”
易河盛松了一口气,感激地坐在了常乐的身侧,甚是怨恼地瞪了常乐一眼,对方却是笑呵呵的仿佛没见着。
闻言,易昭看了眼伺候布菜的侍女,她们这才上前半步,默不作声地开始布菜。
常乐向来喜欢在餐桌上吃饭,难得有一顿饭是这么一大家人坐在一起,别有一种温馨之感,更是忍不住多说两句。首先,就又拿易河盛开腔。
“易将军,冯灵娥掉进水里没事儿罢?”
易河盛听出她就是闲的关心,态度也温和了些:“嗯,昨晚上烧了一夜,今日已经退烧了。”
“那你得多去陪陪。”常乐很是认真地教导,“一般这个时候,是女生最脆弱敏感的时候,你去陪着,她定然是高兴的。”
易河盛扫了眼在场的其他人,总觉得和常乐搭腔有些突兀,提醒道:“食不言寝不语。”
“饭桌是增进交流的好地方。”常乐不以为然地反驳,又换了个人聊天,“司伯……陛下,你什么时候回观山?”
好险,差点大庭广众叫了全名。
其他人也听的明白,只是小心地看向司伯言,见他云淡风轻地不计较,又神情怪异地收回目光。
司伯言给她夹了一块鱼肉,道:“一会儿便回去了,你跟朕一起回去,还是多逗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