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百一十七章 酒后失态
“司伯言……”
因着药劲儿,常乐的声音软软的还带着几丝媚音,身子就在司伯言身上蹭。
她身上的火仿佛就这么烧了过来,司伯言感觉到体内的燥热,拧眉将她推开,沉声道:“常乐,你清醒点儿。”
常乐完全听不到他说了什么,忽然间开始委屈,声音都哑着:“司伯言,我难受,我不舒服……我不喜欢你有那么多女人,我不喜欢老是要体谅你,我不喜欢你去别的宫里……”
司伯言因动容失神,对方便又强势地抱了过来,禁不住热的扯着衣衫。垂眸看着她难受的挣扎,任由她扯着自己的衣衫,轻声道:“我以后不会再碰其他女人了,会体谅你的体谅……”
话未说完,常乐已经不受控制地亲了上来。司伯言眸光一沉,反手将她揽住。
窗外,黑衣人提溜着个老大夫赶回来。老大夫还以为自己遭了劫担惊受怕着,又因第一次体验飞檐走壁,心脏有些缓不过来,大口喘着气。
黑衣人听见里面的动静儿,瞧了眼老大夫,转身又带着他原路返回,淡然道:“不用你治了。”
老大夫瞪大眼睛,道:“怎么又不治了?那你带我飞来飞去,是故意想折腾我这把老骨头?老夫是哪里招惹你了?你赶紧放我下去!”
……
翌日,太阳早早地升起,照亮着天地,将满地的积雪照的晶莹发亮。
阳光透过一扇扇窗户,落入房中。
常乐被亮光刺激醒,眼睛还没睁开就感觉到浑身的疲惫,脑子因宿醉疼的很。
揉着脑袋闭目养神,回想昨晚上的事儿,从进了倌楼开始喝酒,后头的就不记得了。她喝断片儿了。
常乐无奈地睁开眼,忽然间反应过来身上的酸疼有点儿不太正常。余光立刻扫到旁边有个人,惊讶扭头,视线就撞上司伯言的脸。
他睁着眼,正含笑地盯着她,像是一只慵懒的猫。从他深褐色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脸的倒影,里面的自己瞪着一双眼睛。
她最惊讶的不是司伯言躺在边儿上,而是感觉到被窝里的自己一丝不挂。
只是睡在一张床上不能说明什么,她只当司伯言又翻窗户了,但没穿衣服又浑身不得劲儿,这就不能不想到别的事情上面。
好半晌,常乐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强装镇定问:“你怎么在这儿?”
司伯言侧身支着脑袋,一本正经问:“你不记得了?”
“你别,别摆这个动作。”
常乐已经感受到脸蛋被烫红,耳朵根子都烧的很。瞟到被扔在地上的衣物,心底犹如暴风席卷。
万万没想到,她也有酒后乱性的一天。
不对,也有可能是司伯言趁她不备!
“你不是在观山?怎么就来这儿了?你是不是趁我醉酒,对我动手动脚了?司伯言,那你也太过分了……”
“是你醉酒,对我动手动脚。”司伯言打断她的话,带着些怪责道,“你昨晚喝酒喝了什么?看见我就往我身上扑?打晕你都不成。”
常乐听他说的一本正经,颇感不可思议,深深怀疑他是仗着自己断片儿
了,在那儿乱甩锅。
“不信你可以问石树,冯之韵也成。你昨晚不是跟他们一块儿在倌楼喝酒?”
“……我们现在在哪儿?”
“客栈。”
“……”
常乐凝视了他一会儿,往床里滚了滚,背对着他闷声道:“你赶紧起床,下去。”
司伯言拧眉盯着她,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甚至有些不满。
许久,常乐都没发现身后的人根本没动,脑子里还在接受暴风雨的洗礼,又像是有两个小人在吵架。
一个十分淡定地说:不就是睡了,谁还没有犯错的时候?没关系的。
另一个非常狂躁的叫嚣:怎么就没关系了?以后还怎么淡定地面对司伯言?要不直接跑了罢。
淡定小人又道:怕什么,大不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都是成年人了,不用这么纠结。司伯言也不一定会放在心上。
狂躁小人吼道:怎么能当做啥都没发生过,他不放在心上,不代表我不放在心上!这可是老娘的第一次!果然还是收拾东西跑罢。
淡定小人拧眉:你要介意,直接嫁给他不就好了?顺理成章,咱们还有机会一路斗到金字塔顶端,成为一代贤后,甚至是大氏朝的第一代女皇。
狂躁小人沉默了会儿,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把刀出来,阴恻恻道:我怕我忍不住砍了那些女人,顺便解决了司伯言,提前登基。
两个小人争执不下之际,常乐猛然一惊,它们全都消失不见,只因有个人突然将她抱住。
常乐的后背靠着司伯言的胸膛,浑身僵直,神经都绷住。憋了许久,发觉他的脑袋都贴到了她的肩头,忍不住恼羞成怒的骂出声。
“你丫的赶紧起床!”
“……”
“你不起老娘起。”
常乐挣了两下,刚要坐起来,就被拉了下去,肩膀被人一扳,直接和司伯言面对面躺着。
大脑快速充血,常乐努力将那股窘迫压制下去,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一瞬不瞬盯着他,心里念叨催眠:不慌,我不慌,我一点儿都不慌!
司伯言凝视着面前的人,拧眉问:“常乐,你可是要将昨晚的事当做未发生过?”
“要不然呢?”
常乐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声音却是低的很,发现司伯言似乎有些生气,因为他抓着肩膀的力道都重了些。
心虚地往床里挪了挪身子,讨好地笑了笑,却是有欲哭无泪的意思。
“这是意外,咱们还是下去穿好衣服聊罢。”
“不行。”司伯言忽然间有些霸道,“常乐,你不能老是这么躲着避着。如今你我都有了夫妻之实,你就没有点别的想法?”
常乐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道:“我能有什么想法?我是个弃妇,配不上你们司家的人。我是个异界人,也不可能有在这儿嫁人的念头。”
“到底是不可能,还是你不愿意有?”
司伯言清浅质问,无形中却有种浓浓的怨恼。见着她垂眸不答,想起她昨晚的话,颇为怜惜地将她揽入怀中,忽略她下意识的抗拒,抵着她的额头郑重开口。
“之前是
我太过糊涂,始终陷在皇位的泥沼之中。去趟蓬莱谷我已然醒悟,更加清楚自己坚持什么。我是大氏皇帝,要以江山为重。可我也是有心爱之人的司伯言,不该负了为我付出许多的你。”
“这些话我曾对你说过,可你未曾相信过。可能给我个机会,信我一次?”
一字一句可谓不真诚,常乐也的确记得他说过类似的话。
上次虽然当时期待了下,过后还是回归了理智,把话当作不切实际的耳边风。可也不得不承认,偶尔还是会回想一遍,再次小期待一下。
如今再听闻,依旧是想听他的话,可还是有个声音不大不小,就是在接连不断地扰叫,说着“不行,不可以”。
窝在司伯言的怀里,可以感受到他的浓浓的期待,这种压迫感让那个否定的声音也在不断增强、频率加快。
一时之间,脑子嗡嗡的,几近崩溃。
司伯言发觉她的异常,抵在他胸口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像是在忍耐什么,担心地唤了声:“常乐?”
回应他的是忽然加重的呼吸声,好似对方在受着什么折磨。焦急地将她埋入被窝里的脑袋捧出,竟是见着她错愕又迷茫的痛苦神情。下刻,那双澄澈的眸子里便要溢出水来。
心口忽然一疼,司伯言意识到什么,轻声哄道:“我不逼你了,你想如何便如何。”
常乐紧抿着嘴唇,嘴角不断下撇,最后有些绷不住,脸上的表情骤然松了,就像突然松懈的满弓,眼泪就是离弦的箭。
她不甚委屈和迷茫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脑袋疼。”
司伯言瞧着她的模样,胸口突然沉闷,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己给了她太大的压力。忽然之间又有些犹豫,是不是他太一厢情愿了,或许对常乐来说,他的喜欢或者是喜欢他是一种负担?
他是不是将她放开,让她放开自己,对她来说才是一种解脱?
沉思许久,司伯言仿佛又有些想开了,抹去她脸上滚滚滑落的泪水,轻声安慰。
“不知道就别纠结了,跟着你的心意走便是。不用想我的话,不用想你是不是要离开,不用想别人的看法,把这些都抛开,你要做什么便做什么罢。”
常乐跟着他的话去做,那些笼罩着她的无形大网好似被一张张揭开,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情绪也安定下来,空茫的眸子逐渐清晰,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这些外在因素都没有了,她现在的眼里只有面前的男人。
总感觉为他受了太多的苦和折磨,说不出来有哪些,但就是很不甘抛开一切后,他们之间的关系竟然什么都不算是。
她怎么好像记得,面前的人是喜欢她的,她也有那么一点喜欢着他的?
怕突然离开,不敢对他有更深的感情。怕失去了会后悔,就没跟怀王来江南郡。怕入宫太多争论、他有一天会爱上别的女人,选择了做个不起眼的小官。怕他难做,劝说让他选秀甚至临幸后宫,明明就不是个正儿八经的政治家,只是个干事的公务员,却要摆出一副为国为民的大义模样,说出那些违背自己想法的“忠言逆耳”。
如此忍耐,纠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