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百八十三章 要抓常乐
凌风皱眉,对这个川草村的影响不是很深,它的位置似乎离凤山还有段距离。按理说那边也该有盗匪才是,怎么还让他带人赶过去?
“只是闹个村子,那边不是还有好几窝土匪吗?怎么,你们没收了他们?”
扈命不屑道:“那都是些乌合之众,小打小闹的,不足以和我们合作。不怕给你透露多点儿,我要在川草村里抓一个人,只不过她身边有许多侍卫保护,难以近身。让你去闹腾,就是吸引一下那些侍卫的注意。”
不远处的石树听了个清楚,后背登时一阵冷汗冒了出来,险些没忍住折断手边的一根已经干枯的细枝。当即猜出来扈命要抓的就是常乐!
川草村里有护卫保护着的人,就她一个了!
这个扈命到底是什么来头?
那头,凌风还不是很清楚情况,闻听这么大动干戈的就是为了抓一个人,还是个有诸多侍卫保护的人,心头起了不小的疑虑。
能有侍卫保护的,无非是王公贵族。小小的一个村子,会有哪位王公贵族藏在哪儿?还是扈命后头的人要抓的?
“扈兄,这可是要得罪人的。”
扈命勾唇冷笑:“你连官粮都劫了了,已经和朝廷作对了,还怕得罪人?你放心,事成之后,头儿会保你的。就算这寨子你待不下去了,也能让你换个地方荣华富贵一生。”
凌风对着他的那双厉目,深知没有拒绝的资格。从一开始就上了贼船,这时候不继续配合,对方肯定在中途就将他丢进河里淹死,对面人背后的势力可是他对付不了的。
“好,我什么时候带人去?”
“后日。”
“这么急?”凌风疑惑了声,还是抱拳颔首表示明白了,却仍是好奇,“扈兄要抓的是什么人?”
“就是一个女人而已。”扈命不咸不淡地敷衍了一句,“这件事儿跟你就没什么关系了,知道的多了对你没什么好处。”
凌风只得忍下疑惑,道了声“是”。
石树眼见着他们二人的谈话要结束了,重要的消息也都打听到了,便不再多逗留。转身便要隐退,落地时不小心踩在了枯枝之上,发出细微的动静儿。
十几丈之外的扈命灵敏望过来,见着一只猫头鹰扑棱着翅膀从树上飞走,还发出零碎的叫声,也就放下了戒心。
躲在树干后的石树甚是感激地朝猫头鹰拜了拜,更加小心翼翼地离开。
……
“嘭!”
一道强大的力道将门撞开,门扇磕在墙上来回弹了两下,发出“吱呀”声,仿佛随时要散架。
随此灌入的强风吹起桌上的桌布边角,还有正在沉思静候的司伯言的衣衫。
司伯言抬眸便见着已经换回正常衣装的石树,也不知道他这是发了什么神经。
他迅速闪进屋内,将房门反手关上,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双手往桌面儿一撑,倾身告知自己发现的大事件。
“白兄!”
司伯言沉默不言。
石树见他还淡然的不行的模样,更是急的火烧火燎的:“白兄,那个扈命
要对常乐妹子下手了!”
如同火折子点燃了鞭炮的引线,“呲溜”一声,鞭炮就噼里啪啦地在司伯言脑子里炸开了。司伯言一张脸变得跟翻书似的,再是没那么镇定。
“怎么回事?”
“扈命让凌风后日带人去川草村闹事,他要趁乱劫走常乐妹子。”终于有个人和自己处在同样的焦急中,石树甚是欣慰地坐了下来,“听意思,是扈命背后的人要抓她,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们好像早就盯上了,还知道常乐妹子身边有侍卫守着。”
司伯言急而不乱,仔细将事情的前前后后串联了下,仍是没有个头绪,却是更加明确他明日必须赶回去带走常乐。
“这个扈命不像是个寻常人,他的手下训练有素,是有组织的。他们看起来像是军营中人。”
石树讶异:“你是说,军营里有人想抓常乐?不对,军营里有人跟土匪勾结劫官粮?”
果然,大凤寨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事情查到这一步,司伯言有些微恼,手指不自觉地揉着袖口。若是让他查出来背后之人,定然是不会轻饶!
“你还打探到了什么?”
石树道:“扈命明日就要和他的人带着官粮离开,却是不知道运到哪儿去。那个扈命似乎不止和大凤寨有联系,还同其他的匪寨有关系,甚至瞧不上一些临时成的小匪窝。”
“嗯……”司伯言沉吟,不假思索道,“看来他们是想以匪盗来掩人耳目,可这背后之人劫官粮是为了何事?”
石树眼眸一转,身子往前靠了靠,阴恻恻道:“我们要不要找个机会,把那个扈命先给劫了?从他的嘴里应当是能将事情问出来的。”
司伯言明显不是很同意这个法子,直接就摆手拒了,缓缓起身来回踱了两步。
“如此太过打草惊蛇,你我二人还不一定能抓住他。我明日先回川草村,无奈之下我会将常乐换个地方安置,届时我应该无法回来。你在寨子里就要小心了。你让如霜找个机会从凌风口中套出话来,或者是那个扈命。”
石树一听又要如霜出马,她出手无非是美人计。虽说她出身花楼,让她去陪个男人套个话,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膈应,想到那个扈命瞧如霜的眼神,他都恨不能将扈命的眼珠子给扣下来!还有那个爱动手动脚的凌风,他恨不能现在就报官,让官府来把他给抓了。
“白兄,她要是能从凌风嘴里套出什么,应该早就套出来了。凌风也不会让她接近扈命。我看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司伯言探究地看向他,将他上下一打量,面无表情问:“你不舍得如霜?你心悦她?”
“我……”石树下意识地结巴了下,忙又辩解道,“怎么可能?我就是觉得咱们俩大男人呆在这儿什么都不干,让一个女人靠卖身子来得消息,总是不君子。”
司伯言默默收回目光,沉声道:“如霜她自有分寸,她不是你以为的那么简单,也不是任人鱼肉的。”
这话让石树一阵发懵。
他哪儿来的自信说这么笃定的话?自己怎么说也认识如霜有十几
年了,自以为已经看透了如霜是个虚荣的蠢女人。
他也不见得比自己多认识如霜多多少,这话说的好像他多了解如霜一样。
如霜不简单,她还能有什么身份?
司伯言看出石树的迷惑,好心又提点他一下:“你可知你娘是什么身份?”
“我娘?”石树即刻皱起眉头,露出一贯听到这个话题的嫌弃表情,“不就是个杏花楼的花魁,后来成了杏花楼的妈妈,除此还能有什么?”
“看来你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司伯言轻飘飘地下了个结论,将石树的好奇心全都勾了起来,却是在他开口问之前先道,“你的事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罢,当务之急是先找出扈命的背后之人。”
石树还在思考她老娘到底是什么身份,有些跟不上司伯言的节奏,慢了半拍才略有迷茫地问了一句。
“我去找如霜?”
“若是她聪明的话,她已经准备动手了。”司伯言再次胸有成竹道,“待会儿看她的表现就知道了。你只管时时与她保持联系就是……有人来了。”
最后一句提醒完,房间里陷入沉默。
不多会儿,便有人敲门。
“白公子,我们寨主回来了,请白公子去前厅用宴。”
……
司伯言和石树姗姗来迟,偌大的前厅已经布置好了,凌风和扈命相对坐过道的两侧。
打下手的小喽啰将司伯言安置在了扈命的下座,另一边是土哥。石树则和凌风隔了张空桌子,和土哥相对。
司伯言一落座,扈命的目光就开始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转,见他气度不凡,端正的坐姿更是透着几分礼教,当即有了些警惕。
“凌寨主,这位兄弟可是有些眼生啊。”
凌风对司伯言还是满意的很,也乐得替他介绍,甚至还带着些炫耀道:“这位是白立白兄弟,是位江湖人,才跟着我这旧兄弟小石头来寨子里。白兄弟武功高强,还会些卜卦之术,可是凌某新结识的一宝啊!”
扈命兴趣更浓,狐疑道:“我瞧这位小兄弟不像是江湖人,倒像是哪家世族贵门的公子哥儿。”
司伯言身上的气质太过不普通,太过招人眼,混在土匪堆里轻而易举地就会被怀疑。
这回替他解释的,不是石树,成了凌风。
“扈兄还真是好眼力。我们的白兄弟原本是贵胄之后,家道中落浪迹江湖,这通身的气质倒是没有半点影响。”
这个身世忽悠了不少人,但在扈命这儿好像有点不过关。故作明白地“哦”了一声,又继续刨根问底。
“不知道白兄弟原本是哪里的贵人?”
“三湖郡陵城的白家,只算个小贵。曾祖父被封为子爵,临到父辈便落没了。父亲死后,家产也被弟弟败光,只能流落江湖。”
司伯言对这些贵族的门户算是信手捻来,根本不害怕被戳穿。
他说的白家是真实存在的,长子白立同他一般大,家道中落后也确实流落江湖了,只不过是在江湖上为盗,后来因石树被冯希仁抓住,临死前爆出了石树的盗圣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