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百三十五章 喜欢吃什么
走了一天,常乐一上马车就感觉浑身疲累的很,把腿瘫着让它休息休息,手里还拿着一包酸梅子,吃了两颗忍不住抱怨。
“逛街真的是件很累很无聊的事。”
“我看你挺高兴的。”司伯言好笑道,“你这已经吃了第三包酸梅了,当真这么喜欢吃酸的?”
常乐点头:“武娘子做的酸梅子好吃,其他的也好吃,但我不怎么喜欢吃甜食,这酸梅子就很好。光闻着就忍不住想吃,你要不要来一个?”
说着,常乐捏了一颗梅子伸手往他嘴边递。司伯言倾身吃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露出满意的神色。
常乐高兴地又吃了两颗,道:“等回都城之前,我得去武娘子那儿买上一箩筐。”
“何必如此,我让御厨去将手艺学了,回去后时常做给你吃就是。”司伯言说着,眼睛一眯,“往日也不见你爱吃酸的。”
“往日你见过我吃什么?”常乐完全没往别处想他的话,反倒有些不乐意地念叨,“你虽是常陪我吃饭,但你知道我爱吃什么吗?”
司伯言想了下道:“吃肉。”
一颗梅子就那么梗在喉咙里,常乐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是吃肉。那你知道是什么菜吗?”
司伯言又道:“只要是跟鸡有关的肉食你都挺喜欢吃的。”
“行罢,还算有些观察。”
常乐故作若无其事地吃着自己的梅子。
司伯言反过来问:“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菜吗?”
“你喜欢……吃什么菜吗?”常乐愣愣地看着他,很是认真道,“我看你每次吃菜都是雨露均沾的。”
这话,难免有些歧义。司伯言的脸色一下子沉了几分,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
常乐心虚地转了转眸子,讨好似的往他跟前凑了凑,笑盈盈地仰视:“你喜欢吃什么?”
“山药粥。”
司伯言毫不犹豫地说出一道食物来,被常乐直勾勾盯着,目光不由地有些躲闪。
“怎么了?”
“这个好记,不过为什么是山药粥?从未见你吃过。”
常乐仍旧好奇,又重新坐直了身子,收回了大大咧咧的双腿。直觉告诉她,这道粥的由来不怎么简单。
果不其然,司伯言缓缓开口,只简单地说了一句话,却是让常乐有些心疼他。
“是母后唯一为我做过的。当年我病重,她亲自下厨做了一碗山药粥,不是很好吃,但也只有那一次。”
常乐默了会儿,凑过去跟他挤着一起坐,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轻声道:“以后你想吃,我可以给你做。不过我不会,就算学了也不一定好吃。”
闻言,司伯言偏头凝望着她的眸子,脸上逐渐露出笑意,拍了拍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点头应下。
常乐笑了笑,又捏了一颗梅子喂给他,笑道:“其实我喜欢吃辣的,喜欢吃火锅,但你们这儿没有辣椒。”
司伯言轻松了些许,懒声问:“那些是什么?”
“是我们那边顶顶好吃的一种食物,最适合冬天一群人围在一起吃了。”常乐想想就有些馋了,偏头道,“有机会我做给你吃啊,辣
汤做不了,咱们吃养生的菌菇汤也行。”
司伯言点头应下,突发奇想道:“不如我把你调到御膳房去?日后你只管学做菜就行,而且只用给我一人做就是。”
“不可能。”
常乐严词拒绝,想要划清界限地抽出挽着他胳膊的手,却是被他的手死死按住,只好直面他揶揄的目光。
“我还准备升官发财呢。这次你该赏的都赏了,我跟着你出生入死的,总不能什么都没有罢?”
司伯言思索了下:“你想要什么?你的奖赏难道不是让朕变成了你的人?”
“你……”常乐无法一本正经地听着他说不正经的话,又扯了两下被他控制的胳膊,皱眉道,“一码归一码,你这也不算什么奖赏。”
“怎么不算?”司伯言理直气壮道,“一般的奖赏无非加官进爵、金银珠宝,或是美人奴仆。朕都把自己给送出去了。”
常乐嘟囔道:“那我要退了,换一个。”
“退不了。你听说过皇帝收回赏赐的话吗?”
司伯言瞧着她气鼓鼓的模样便莫名觉得高兴,伸手揪了下她的脸蛋,光滑软嫩的手感让人忍不住再揪一下。
“你这脸怎么跟个面团儿一样?”
“就算是面团儿也不是让你捏来捏去的。”
常乐翻了个白眼打掉他的手,继续吃着纸包里的酸梅子。
脑袋一沉,抬眼就见着司伯言的下巴靠着她的脑袋,嫌弃地推了两下,没推动也就算了。谁知他竟得寸进尺地往下一滑,顺势将她抱住,脑袋就埋在了她的颈窝。
他浅浅的呼吸弄得她脖子痒痒的。
常乐的一只手拿着纸包,一只手拿着酸梅子,腾不出手来推他,只能无奈道:“司伯言,你别这么腻歪。”
“外面可是有人听着呢,直呼朕的名字是要杀头的。”
司伯言的声音低沉沉的,还带着几分慵懒。
常乐瞅了他一眼,感受到他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叹声往后挪了挪,让自己能舒服的靠着车厢壁,也懒得管他。
一包酸梅子吃完,司伯言还抱着她没动过,好像是睡着了。
常乐将纸袋往旁边一放,低头瞧了眼司伯言,隐约可以见着他的一点唇角。瞄了眼两只手的手指,上面还残留着酸梅子的糖霜,恶作剧似的往司伯言的肩膀处轻轻抹了两下。
“回去你给我洗衣裳。”
司伯言懒懒的声音冒出来,将她捉了个现行。
常乐疑惑:“你没睡着啊?”
“你一直在吃,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司伯言本来清浅的嗓音此时有些低哑,还怪好听的,“就听见你嚼东西、咽口水的声音了。”
“怪我咯?谁让你就趴在我嘴边儿上?”
常乐吃完就有些犯困,光明正大地又把手在他身上抹了两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他抱着。
怀里的人动了动,便感到脖颈处被人咬了一下。常乐浑身一僵,根本不敢乱动。不多会儿,耳边传来轻笑声,就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孩子般的愉悦。
“司伯言,你赶紧起来。”常乐仍旧僵硬着身子,紧张地催促,“要不我就生气了。”
司伯言笑着抬起脑袋,望着她的眸子隐隐有些发亮,揪了下她的脸坐直了身子。望着她迅速起身整理衣裳,自己也随手整理了下衣襟,笑着埋怨。
“本是要休息一番,都被你给打搅了。”
“你自己靠着墙睡去。”
常乐没好气道,心脏还砰砰跳个不停,有些慌张地摸了下被他咬过的地方。
“没啥吧?一会儿出去被人瞧着了多尴尬?”
“你把斗篷帽子一盖不就行了?”司伯言瞧着她脖子上的红印笑意浓浓,“外边儿本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这么一说,可就全知道了。”
常乐登时气血上涌,一张脸涨的通红,深吸一口气往旁边坐了坐,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挑开车窗帘往外看了下,正好对上易河盛怪异的眼神,当即心虚地将车窗帘放下。
瞥向司伯言,对方还好整以暇的模样,更是气恼地一脚踹了过去,脚侧踢在他的小腿上,力道轻的就像是挠痒痒。
“陛下注意德行。”
“嗯,常典客说的是。”司伯言顺着点了点头,又问,“朕许久未下五子棋了,今晚想去你那儿下棋,如何?”
常乐抗拒皱眉:“什么时候?我今晚想早点睡,吃完饭我就想睡了。”
“约莫戌时时候。”司伯言眯着眼道,“今夜雪景想必是好看的,早睡多浪费时间?”
常乐还在陪他下棋和早点睡觉之间挣扎,不经意间朝司伯言那儿看了两眼,发现他目光暧昧,当即明白了什么。
她刚刚的回答真的是太单纯了!
“不行,我晚上要早睡,你办完公务也早点睡罢。”
司伯言不以为意道:“晚饭你也要陪朕吃,不如吃完就下棋?早些下完你也早些睡觉?”
望着他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常乐又有些怀疑是自己想多了。司伯言说的就是单纯的下五子棋罢?毕竟看着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但他那眼神怎么看着怪怪的?
常乐将他盯了许久,搞不懂他到底是哪个意思,索性一并拒绝:“不行,陛下你不能这么贪玩,你今天才发现了个科考问题,还是先解决问题要紧。”
“劳逸结合才行。”司伯言揉了揉太阳穴,疲惫道,“近些日子实在太过忙碌,夜间都不得安睡,想来是要找个机会放松放松。”
犹豫许久,常乐还是心软地松了口:“那就下一盘。”
司伯言立马笑意盈盈:“好。”
……
常乐等着跟司伯言下一盘棋,硬生生等到了戌时,后头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心里挂着事情,睡着也不得安稳,有一点儿动静都能猝然醒来。
忽然听得开门的声响,常乐再次惊醒,抬眼就见着一道高大俊逸的身影翩然而来,屋内的宫人全都退了出去。
那人走至面前,常乐才揉醒眸子,看清五官分明的司伯言。
“抱歉,被公务耽搁了,让你等久了。”
“就说不下棋了,你非要下一盘。”
常乐没好气地嘟囔,打了个哈欠坐直身子,刚伸了个懒腰,就被人一把抱住。
脑子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