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饱悠悠然结束了于周公的对弈,缓缓睁开双眼,第一眼见到的是趴卧在床侧凝视自己的杜鹃。
“哥,来穿上衣服!”杜鹃细心的给温饱整理好衣衫,束上腰带,接着又是递上洗脸水,端过稀饭、馒头。
温饱除了温馨二字,再也想不出此刻能形容内心感受的词语。
新婚后的温饱给外人的感觉,就是觉得他无比识趣,每天一处理完公务就回到府中,绝不见任何其他无关人员,这令那些暗中查探他的官员们,大为不解。
其实暗中早已将事情温饱都安排给了顾盈去办,让她从顾家的仆人中选了两个个老成、精明的人在湖州府开了一个当铺、盐铺。在由那两个人摸清楚湖州府商人孝敬的那些个官员。
管理湖州商会的主事人一共有五人,他们分别是陈旺、范启明、童鹰、董翔、廖金根,其中范启明为商会会长。整个商会孝敬过的官员不在少数,惟独缺少的就是拜会温饱这个知府,可见他们的心气有多高。这仅仅是明面上的,暗地他们不但与那太湖渔帮交好,更和那盐帮湖州分舵舵主私通款曲。
这渔帮和盐帮虽为黑道,可是论及江湖中的地位,却仅仅只是三流门派。论及高手更是只有可怜的一两名一流高手,毕竟他们过的不是刀尖上讨生活的买卖,而是专以走私贩卖为生。
对于商会的势大,温饱也是了然于胸,谋定而后动也成为了首选条件,这也就有了开始的隐忍。
温饱先在暗中顾来一大群乞丐,在小家的酒楼、客栈、盐铺、当铺、铁铺等店铺前吵闹喧哗,吵的他们无法专心经营生意,吵的客人尚未进门就已悄然远去。
六个掌柜终于在口说无效,忍无可忍之下,不得不命人操起木棍、铁条、扫帚赶起乞丐来。那群乞丐对于店铺里那些人开始时的装腔作势毫不理睬,直至那些棍棒相加于身上,各个才开始放声大哭,同时不断叫嚷着报官。
捕快衙役似是早已收到风声,一个个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将那些小二、帮手以及掌柜都抓了起来,押回到府衙大牢。
温饱将人押回大牢后并不急于审讯,而是将掌柜和小二全部都分开关押。先将那七十名杂役用威胁恐吓的方法令他在指使人为该店掌柜的供词上签字画押,然后又将他们按照约定全部释放。
至于剩下的六个掌柜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个个都被关押中牢中,无人过问。他们到也乐得逍遥,暗中还盘算着自己究竟会被关上几个时辰。
温饱在临出牢房前,暗中命令衙役凡是有人探望这六人者,每一柱香时间需要支付白银五两,这所得银两自然全部归衙役共同支配。
对于这种上级下令要自己收钱给自己用的差事,各个衙役都欣喜若狂,巴不得多来些人探望,好多捞些油水,尽情地花天酒地一番。
捞油水的衙役各个欢喜不已,可苦了那些探监的家眷,花五两银子只给谈一柱香时间,着实令她们对这些衙役有些懊恼和憎恨。
商会那头对于这些小店铺的掌柜被关押在狱中,初始都不以为意,只是敷衍的将那些人打发走。可是接下来几天,每天总要被抓走六个掌柜,这才感到有些心惊,明白温饱已经欺负上门了。
盛怒之下的会长范启明,知会了其余4人一声,带了几个家丁赶往府衙击鼓。
听到击鼓声,温饱开了公堂大门,打着哈欠问堂下之人“堂下何人击鼓,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草民湖州商会会长范启明!”范启明上前一步,神态十分倨傲,眼中对温饱还夹带着几分不屑。
温饱操起惊堂木重重的往桌案上一拍,怒喝道“既然是草民,为何见了本官不跪?”
“威武……”众衙役齐声喊道。
范启明对此阵状并不害怕,而是淡淡一笑,道“我怕我现在磕了,有一天大人你会不小心重新磕回给我!”
“大胆刁民,不但见了本官不跪,而且还敢满嘴胡言!来人,乱棍打到他跪为止!”温饱掷下令箭,大喝道。
见到衙役来围,那几个家丁虽有心护主,却不敢越雷池一步。
“啪,啪!”两下木棍下去,范启明惨叫一声,跪于地上,咬牙切齿道“好,好,我记下了!终有一天你会后悔!”
温饱冷哼道“哼……堂下之人,居然还敢灵牙利齿,威胁于本官!来人……掌嘴!”
令箭牌下,两边衙役左右各走出一人,拿起令箭牌便往范启明嘴上招呼,直至牌断方休。可怜范启明何曾受过这种待遇,痛呼声不止,嘴中连连求饶道“草民知错,草民知错!”
“哼……早认错不就没事了!偏偏犯贱要找耳光子抽!”接着温饱又道“范启明,你击鼓所为何事?”
“草民是想问大人,为何商会中的几位掌柜,关押至今,未见大人审判,也未见大人放人!”范启明道。
“笑话,本官何时断案难道还要你这个商会会长来管不成?”
“草民不敢,草民只是随口问问!”
“可还有其他事情?”
“没有了……”
“啪!”惊堂木声又起,温饱再次吼道“真是一个大胆刁民,居然为了些许小事击鼓惊动本官!本官现判你扰乱公堂之罪,杖责二十!”
听到惊堂木之声,范启明早已如惊弓之鸟惧怕不已,如今又听到杖责二十,更是吓得差点当堂昏了过去。
打完二十杖后,一向养尊处优的范启明早已是晕了过去。带来的随从在这一刻,总算是发挥了他们的功用――将范启明抬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