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空随意扫了扫手机里的几个未接电话,返回主菜单,就当没看到。
虽然很少玩手机,但是她会看看金融相关类的报道。
打开搜索浏览器,今天的新闻头条印入眼帘:周氏继承人风流倜傥,商场密会新女友。
还有几张女人挽着他手臂的照片。
夏星空眼皮都没动一下,跳过页面只看财经新闻。
凌兰面露难色的看着夏星空,靠,这次找的是个什么人啊?
你们这些富二代啊。
好吧,虽然她也是富二代。
但不得不说,真是垃圾。
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入睡之前夏星空的手机响了,是周言韶,她迟疑了一会,还是接通电话。
周言韶急促的出声:“星空。”
夏星空仰望着天花板,眼神放空,缓缓才的回答:“……嗯。”
“星空,你别信媒体乱报道,我爱的是你。”
夏星空只是有些想笑,到底是爱还是不甘?
爱的是她?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笑,可笑。
既然想要风流倜傥就不要放弃整片花园,又来折腾她到底是要怎么样?
夏星空嘴角那一抹讽刺的笑淡去,波澜不惊的出声,“哦。”
周言韶突然觉得四肢无力,她连一句‘我知道’我‘我信你’都不愿意说。
其实她连一句‘哦’都不想说。
本来是要打电话解释的,她的态度反而让他觉得委屈。
对,他委屈他有理。
他期待她能跟他生气,跟他撒泼,那样他知道她心里有他。
现在,仿佛他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成了跳梁小丑。
准备好的一切说词因为一个‘哦’全盘否定,连听都不想听。
恼羞成怒,怒不可遏。
周言韶捏着怒吼,“夏星空你是不是仗着我喜欢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是吧,应该是吧,她为所欲为。
不想辩解什么。
拿远的手机重新放到耳朵旁,平淡的说:“太晚了,睡吧。”
然后掐断电话。
周言韶冷着眸把手机扔到地上,顿时手机四分五裂,屏幕开出朵朵雪花。
那些雪花狰狞着脸似乎在嘲笑他的狂躁。
没一会夏星空的手机又响了,是安欣的电话,一接通安欣就娇嗔的说:“星空,你和谁打电话呢,我都打不通。”
“周言韶。”
安欣把枕头一扔,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靠,他还有脸打电话给你啊?”
夏星空轻笑:“是啊。”
安欣发怒,“呀,星空,你还能笑出来,你别和他在一起了,让安宇带你跑吧?”
安宇带她跑,安欣也是有病乱求医。
夏星空轻笑着摇摇头,“别闹了,行不通。”
周言韶偏执的占有欲是不可能放她走的,除非他自己不要了。
如果有幸在毕业之前等腻了,皆大欢喜。
如果不能,她也不知道……
“怎么行不通?安宇他…呀,安宇就是个傻子。”
安欣惋惜的想用头砸墙。
“这么晚了,该睡了。”
安欣又开始撒娇,拎着心试探的说,“星空,我想你了,想来找你。”
“你忘了我说的了?睡吧。”
安欣吐吐舌头,不情愿的扁嘴,“好吧。”
睡在夏星空对面的凌兰爬起来问,“星空,谁啊?”
夏星空翻了个身,脸朝墙面,“我妹妹。”
“哦。”
凌兰躺好,偏头看着夏星空的后脑勺,唉……
第二周言韶又打电话过来,绝口不提昨天的事,夏星空也没心思管。
她听话就行,听着就行。
周言韶放寒假来接她,住在他的别馆里。
那一天的天气极好,天空碧蓝如洗,阳光铺天盖地充满了空气,枯黄的树叶被照得益发绚烂,晃花了人的眼,仿佛她看一眼就能立即被刺的泪流满面。
周言韶执意要带她去逛商场,够买过年穿的新衣服。
对了,今年还要去他家过年呢。
她任由他折腾,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商场里的灯光照在无名指的戒指上,刺得她眼睛发疼。
她捏着手垂眸,眼里像蒙了一层大雾。
“怎么了?”
周言韶发现她的异常,轻柔的抬起她的脸查看。
“没事。”
夏星空抬眼之际就看到了从对面走过来的慕湛,身边还跟着一个不停在他身旁叽叽喳喳说着什么的女孩。
那个女孩子笑得很开心,慕湛虽然一言不发,却不抗拒。
对的,他的不抗拒,他的一切她都太熟悉了。
夏星空怔在那里一动不动,浑身血液凝滞。
那个曾经是她的位置。
如今,恍如隔世。
曾经两个推心置腹的恋人,此刻比陌生人还不如。
慕湛只是冷漠的扫过一眼便面无表情的离开,那个女孩子依旧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还不时带着银铃般的笑声。
她知道他是真的失去他了。
她要怎么办?
可她千疮百孔的心,遇到慕湛的时候还是会强烈跳动。
夏星空突然就控制不住的泪流不止,周言韶阴冷着脸甩开捧着她面颊的手,阔步往走。
夏星空慢慢的跟在后面,停了一下还是跟上去。
逛街最终无疾而终。
周言韶坐在车上一言不发,夏星空也不想解释什么,不想管压抑的气氛,偏头看着窗外的阳光,眼底细碎的疼全部印在车窗里。
她装不下去了,演不下去了。
心里隐隐作痛。
面前这个人摧毁了她的一切,她还要对她强颜欢笑。
还妄想她会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吗?
她怎么可能会爱,怎么可能会接受。
夏星空跟着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周言韶回到别馆,其实她自己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这段时间她瘦了很多,原本娇艳明媚的面颊变得苍白,最重要的那对眸子又茫然又昏暗,空空洞洞的让人生畏。
死撑吧。
周言韶进了卧室,用力拽着胳膊把门外死气沉沉的夏星空扯进来,夏星空一个踉跄被抵在门上,脊椎处是撕裂的疼,但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周言韶堵上了唇。
夏星空死命挣扎,周言韶欺身而上,全部的重力都压在她身上,不让她有一丝反抗的机会。
夏星空狠狠地咬在了让她厌恶不已的唇上,血腥味立即充斥两个人口腔。
周言韶仿佛不知疼痛,却还是死死的压着她,反而用舌头更霸道的侵占。
粘腻的血腥味让她的胃部不舒服起来,夏星空膝盖猛地上抬,用力的撞上周言韶的胸口。
该爆发的是她,该生气的她。
为什么非要把事情发展到这种没有退路的地步?
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周言韶嘴角带着血丝,吃痛的放开夏星空。
夏星空警惕的抓着门把手,胸口一抽一抽的喘息。
周言韶讽刺一笑,用大拇指抹嘴角外的血,眼底冷意微闪。
为什么你的眼睛总是盯着慕湛看?
为什么我付出这么多,你还是不满意?
周言韶拽着夏星空的一直胳膊,一字一顿咬着牙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那个慕湛?”
夏星空无声的扭动着胳膊,只想抽回自己的手。
眼神闪烁瞬间便暗淡无光,反抗的手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软塌塌的任由周言韶钳制。
惊恐的黑色眼睛再次落下大颗的眼泪,滚烫的泪水顺着夏星空的下巴落到周言韶的衣袖上,隔着毛衣布料灼烧周言韶每个一触即发的细胞。
周言韶的手越收越紧,像野兽一样怒吼,“你就这么爱姓慕的,就这么在乎?你看看他值得你爱吗?你问问他还记不记得你了?你一离开立马就有其他人补上了,你以为你对他有多重要?”
“我……我就在这,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我?”
“我……”
夏星空拼命摇头,全身搐动,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呜咽,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屋里,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
慕湛冷漠淡然的眼神,她怎么会不疼。
这些都刺痛了周言韶的眼。
每每他的热情都被一盆冰水浇灭。
愤怒犹如冲破束缚的洪水猛兽,周言韶拽过夏星空的身体往面前的圆桌上扔,夏星空的腹部撞击在桌子的边缘,疼得她牙齿打颤。
周言韶已经疯了,并不打算就此收手,他拽着夏星空后脑勺的头发把她拎起来扔到床上,夏星空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惨白的撑着胳膊站起来,还没站直身体周言韶就从后面扑过来,发疯似的剥她的衣服,夏星空拼劲全力翻过来身,忍着疼给了周言韶一脚。
周言韶往后退了两步,冷笑道:“好的很,为了姓慕的你要和我动手是吗?真是好的很啊……”
夏星空脸色惨白,大口喘着粗气,眩晕的看着周言韶虚幻的脸。
愤怒和痛苦交替在周言韶的眸子里,整个人到了爆发的极点,他拽着夏星空的胳膊把她扔到地上,头撞上床壁,顿时头冒金星。
周言韶一脚踹在夏星空身上,“你看看姓慕的会不会救你。”
血气翻涌,眼前一花。
又是一脚,没有一丝缓和的气息,泪,早已在眼角徘徊,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苦痛。
夏星空慢慢瞌上灰暗的眼睛,耸拉着脑袋,失去知觉。
血从裤子慢慢浸到地板上,向外扩散。
周言韶恢复理智,心跳加速,身上冒着虚汗,手抖的抱着夏星空往医院跑去。
他心跳快得要命,身上也开始冒虚汗,腿发软,手也在发抖。他觉得嗓子干哑得就就像喝了喝了辣椒水一样疼,发出的声音也不像自己的。
“星空,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