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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九回上 浦受成死命引纠纷 史弥远彻查遣禁军

我去南宋相个亲 笔讷 6660 2024-02-09 18:16

  杨妙真兜兜转转也是知道一些柴家的底细的,清楚柴念云的地位,便主动上前见礼,还将同柴安风结为姐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听说柴安风多认了个“姐姐”,柴念云不禁有些醋意,可一想到杨妙真在江湖里的地位,能当柴安风的“姐姐”倒也不算辱没了老柴家。

  于是柴念云掩嘴笑道:“说起来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了,就几年前,你还拿着我弟弟大开杀戒,没想到今天竟成了他的干姐姐了。世上这事啊……从哪儿说起呢?”

  柴念云不愧是柴念云,虽然听话里的意思是在埋怨杨妙真,可口气却全是拉家常的口气,让杨妙真一听就觉得这位作为柴家主心骨的柴郡主,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物!

  于是杨妙真也跟着表态道:“郡主这就见外了。记得当年是在临安钱湖门吧,我就知道柴兄弟绝非凡夫俗子,所以才同他开个玩笑罢了。要是现在谁还敢为难柴兄弟,别人不说话,我杨妙真第一个不答应!”

  杨妙真的名气,柴念云心里有数,虽然是个女流之辈,然而说话算数不逊须眉,有了她这句承诺,那自己这个素爱惹是生非的弟弟柴安风,将来在江湖上就吃不了什么大亏了。

  于是柴念云笑道:“好!现在杨妹妹也是我们自己家里人了,有你这句话,我当姐姐的也放心了。来,现在日头不早了,要么我们先吃晚饭,吃了饭再慢慢絮叨,如何?”

  日头不早?

  日头还早着呢!

  现在才未牌时分,肚子里的午饭还没消化干净,又哪来的空间可以容纳晚餐?

  柴念云这样说,也实在是没话找话了。

  杨妙真听出了这其中的几分尴尬,忙客气道:“不必了,我还有点杂务缠身,今日不便久留。等将来有了机会,还是我来请诸位一饱口福,如何?”

  “那好。”虽然眼下看来杨妙真不会为难柴安风,可她毕竟是不速之客,留在青龙镇始终是个祸患,柴念云觉得还是先送走了好,“既然杨妹妹这么忙,那就先去忙好了,山高水长、天长日久,将来必然还会有我们姐妹同聚的时候。”

  “那当妹妹的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杨妙真厚着脸皮说道,“方才柴兄弟已经答应了让李全等人跟我回江北,可浦家那两个家伙,柴兄弟却不愿放了。郡主,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能不能再劝劝柴兄弟,让他把浦家那两弟兄都放了,如何?”

  对于浦受成、浦受更这两个弟兄,柴念云心里别有盘算。

  毕竟浦家乃是实际上世袭的泉州市舶司提举,属于同现在的柴家类似的地位;而浦家利用自己在泉州市舶司任上的便利,广泛结交朝廷文武百官和民间能人异士,甚至把手伸到了外国。像这样的人,也不是说不能得罪,但是还是应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化敌为友的为好。

  因此,说柴念云有些妇人之仁也罢,总之她是主张放了浦家兄弟,以此缓和一下两家的关系的。

  “罢了,留着浦家那两兄弟也没什么用,不如就放了他们吧!希望他们能够看在我们先擒后纵的份上,就算不像当年孟获对诸葛丞相那样感恩戴德,至少从此同我柴家相安无事,那也不辜负我的一番苦心了。”柴念云说道。

  柴安风却摇摇头:“既然老姐说要放,那我就放了他们好了。不过说句不中听了,老姐你是观音菩萨转世,可人却未必念着你的好呢!老姐,你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么?”

  “就你老爱跟你姐姐打哑谜,有故事,跟你儿子去讲去!”柴念云嗔了一句。

  有了柴念云放话下来,柴安风就是一百个不满意,也只能乖乖遵从她的意见,派人将李全、浦受成、浦受更全都从软禁的小院子里放了出来。至于他们的随从和手下——干脆把事情做得干净一些,索性也都放了得了。

  自从被柴安风捉住以后,李全是做好了伸头一刀的准备的,而今柴安风听了杨妙真的劝说就释放了自己,还是让李全颇有几分感触的——没想到柴安风的气量这么大,果然是大事情的人,反正作为李全自己来说,要是有仇敌落到了他的手里,他是绝不肯就这样简简单单就放了对头的。

  至于浦家那两弟兄,他们因久在商场、官场上行走,不懂江湖上的规矩,压根就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还以为柴安风遵循的是商场上的那一套路数,大约是浦家送过来了赎身的银子,柴安风拿钱办事、替人消灾,这才释放了兄弟二人。孰知,在现在的柴安风眼里,大概银子是最不值钱大的玩意儿了,别说是浦家还根本来不及送钱过来赎人,就是送过来了,柴安风都是怎么送来的,怎么给退回去!

  送走了杨妙真,又将李全和二浦这堆烫手的山芋扔了,柴家上下都不觉松了口气。

  就连不太过问此事的郑婷儿都长舒了口气:“李全,还有浦家那两个废物是什么东西?除了会吃会拉,那就别无长处,送走他们还能在杨妙真那里赚上一个天大的面子,也算是这几个货色物超所值了。相公这个生意,做得值啊!反正认了这么一个姐姐,当年钱湖门的那一幕,是不会再出现了吧?”

  柴安风自失地一笑:“你倒也心大,我还以为我跟杨妙真这么‘姐姐弟弟’地叫,你还会吃醋呢!”

  “哼!”郑婷儿娇嗔道,“你呀,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好像杨妙真这样的容貌,你心里会没有想法么?不过有时候,光有想法也是不行的。好比杨妙真这样的,相公公也就想想罢了,还能怎样?”

  柴安风被郑婷儿这几句话堵得一愣,心想:婷儿真是越来越洞悉人心了,这几句话说的,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

  只听婷儿又接着往下说道:“不过既然认做了姐弟,那多少也算是个归宿吧,断了相公这点念想也是好的。”

  柴安风挠挠头,不解地问:“怎么认了姐弟就断了念想了呢?”

  “这可不是嘛!人伦礼教,哪有姐弟之间……那什么的?岂不是乱了纲常?”郑婷儿答道。

  “哈哈哈!”柴安风忍不住笑出声来,“没想到你一个郑大老板居然还这么迂腐。姐姐算什么?等我最近有空了,给印书坊里写一个提纲出来,写的是一个男主角喜欢上了自己的女师傅,爱得那叫一个死去活来,不管有多少拦阻、多少诱惑,他都是矢志不渝的。书名我都想好了,就叫……就叫《神鳖侠侣》……”

  “说得好好的,怎么鳖都出来了?”

  “当然要有鳖了。反正到最后,见证他们的爱情的就只剩下一只成了精的老鳖。”柴安风道,“老鳖懂吗?就是超级大的大王八,驮着男女主角两个遨游四海。意思就是说,这普天下的人,心里只要有了成见,那还不如一只大王八呢!”

  郑婷儿听得入神,不由说道:“这书有点意思,等写好了,记得先送到我这里来,让我先看看。”

  书最后还是没有写成,事情就一件一件、一桩一桩地来了。

  杨妙真领着李全等人走后大概十天的时间,留守行在临安的盐帮帮助苏知鱼就派人传来消息,说是宰辅史弥远似乎正在策划一个大动作,是专门要同柴安风过不去的,请柴安风提前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被史弥远打一个措手不及。

  消息传是传过来了,可并没有引起柴安风的重视。

  反正史弥远是自己的死对头,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史弥远每年都有三百多天想要把柴安风斩草除根。所谓“虱子多了不痒”,这样的消息隔三差五地传过来几条,柴安风听得耳朵里都长了老茧子了,也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压根没当一回事。

  后来太湖水寨那边的杨玲娇也送来了消息。她特意派了心腹手下——号称“太湖飞白鱼”的沙广天亲自去青龙镇跑了一趟,说是柴安风放了浦家兄弟被柴安风放出去以后,并没有返回福建泉州、也没有继续在青龙镇里住下来,而是扭头就去了行在临安。

  这事情倒是有点出人意料。

  柴安风还专门为了这件事情同耶律楚材好好商量了一番。

  按照耶律楚材的说法,浦家兄弟的做法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无非是他们铁了心想要对付柴安风,却发现仅凭自己的实力,是无法撼动柴安风的,而扭头四顾却发现周围已经没有可以利用的势力了。因此他们只能转去南宋统治核心的临安城,去寻求比山东红袄军更加强大的助手了。

  老实说,浦家兄弟的路数还是正确的,关键问题则是他们到底能不能寻找到得力而可靠的政治同盟。

  而这个问题显然也不是个问题了,因为在临安城里,正好有一位权势熏天,且时刻把柴安风视作眼中钉的大人物——史弥远。要是浦家兄弟和史弥远这两帮子人联合起来了,那还真是一桩棘手的事情。

  面对多少有些惊慌的柴安风,耶律楚材却表现出了难得的镇定:“与其杞人忧天,不如稳坐泰山。史老相公乃是堂堂正正的朝廷宰辅大人,就是想要对付柴兄,那也是需要一个堂堂正正的理由的。”

  “那告我私通太湖水匪和红袄军,图谋不轨,这个罪过算不算大呢?理由算不算堂堂正正?”柴安风问道。

  “那史老相公可就犯了傻了!”耶律楚材解释道,“柴兄可要弄明白了,同太湖水寨打交道这件事情,可是因浦家兄弟勾结水寨打劫柴兄的商队而起的。而他们同水寨合作的同时,还勾连了山东红袄军,想要来个釜底抽薪。这种行为叫什么?叫做吃里扒外,叫做厚颜无耻!这种事情说出去,立即就能把浦家弟兄的脸全丢光了。史老相公是多讲究体面的人,这种腌臜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口?柴兄,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哈哈哈,有理有理!还真是这个道理!”柴安风赞道,“耶律先生真是把人心都猜透了,那么复杂的事情,经先生这么一分析,立即就通畅明达起来了。要我看,浦家兄弟就这么去找史弥远,说不定刚进相府的大门,就被史弥远打出来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柴安风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过了没几天之后,一个刚刚离开青龙镇老熟人便又折了回来,不为别的,却是专为柴安风报信来的。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柴安风认作姐弟的红袄军的首领杨妙真!

  她是个大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去而复返必然是有重大的事情来向柴安风商量的。

  自打杨妙真走后,柴安风就心心念念想着这个“美女姐姐”,听见她来了青龙镇便赶紧将她迎了进来。

  杨妙真走得很急,饶是她内功武功精湛到了极点,却依旧走得气喘吁吁,只胡乱喝了一口茶,还来不及寒暄客气,便开门见山道:“柴兄弟,不好了,我打探到了消息,朝廷已经点起六千禁军,连同皇城司所部,正要前来捉拿柴兄弟呢!兄弟可要早作准备!”

  “捉拿我?凭什么?总该有个理由吧?”柴安风问道。

  “理由?”杨妙真反问道,“你还好意思问我?”

  “这话怎么讲?”柴安风自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又不是史弥远肚子里的蛔虫,咋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杨妙真斜瞪了柴安风一眼:“还在装蒜?男子汉大丈夫,有胆子做,为什么没胆子说?”

  “我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比窦娥还冤!”柴安风已经是百口莫辩了。

  “好吧,你就接着装吧,你不怕丢人,我就当着大家的面说好了。”

  杨妙真扫了一眼在场的柴念云、耶律楚材、郑婷儿、孟银屏、苏南雁等人,叹了口气道:“柴兄弟,我知道你当初不愿意放浦家那两兄弟走人,是我算是勉强劝你放人的,我也欠着你的人情。可你要是真心不愿意放人,那尽管更我明说就是了,何必又做出出尔反尔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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