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千万不要去,”千羽瞅着,“你要是去了,那公主指不定就看上你,然后”
“夜夜笙歌?”何远道,“我有正事,这招亲小事,我还不放在心头。”
“真的?”千羽问,“我觉得你似乎心动了?”
“说话也得有个由头,说我心动,我是对权利心动、对财富心动、对美色心动?权利我不在乎,财富我唾手可得,至于美色,若我真是好色,你怎么能跑得掉?”何远说,“不得不说,你也算是万里挑一的可爱女人。”
“你用可爱形容?为什么不用漂亮、美丽,我觉得这些词适合我。”
“你透露的心境,本就是未开窍的少女,懵懵懂懂,莽莽撞撞,说不上成熟,姑且用可爱形容。”
千羽略失望。
何远应春秋笔所求,寻找可替代之物。相郡虽不及帝都,也是广阔无边。也不像繁城那般富丽,有独特的古朴风味。其中人物,多是淳朴开朗,看去无争无斗,祥和安宁。
两人从左门而入,招亲人从右门。主道之上,碰在一块。千羽抬头,看妖兽怪异、高大,散发恐怖气势。
“啊”千羽喊叫,躲在何远身后。
“怕什么?一头畜生。”何远随意所言。也不将这些不知名妖兽看在眼中。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畜生?两个土包子,我这可是妖兽,”
妖兽立定,其上人俯视何远,同行数十人,都呵令停步,一旁看戏。
“奥?妖兽本就是畜生修炼,没什么稀奇吧?”何远道。
“嘿!你还和我顶嘴,它修炼近百年,一口可吞千人,上天入地,避水祛火,这种神通,你有么?”
“厉害,厉害,”何远毫无诚意的恭维。说罢,再走。
“等等,”人从妖兽上落下,挡在何远面前,“你把话说清楚,不然休想离开。”
“你想我说什么?我都夸他厉害,你这还一脸不高兴的表情?”
“没诚意,”这人抚摸妖兽,“看,这是龙鳞,这是鹿角,猿趾、鸟翼,此兽名为四不像,可是一等一的珍惜妖物。”
“四不像而已,我说巴公子,你蜀地就这点底蕴么?”另一人跳下,拉过坐骑妖兽,“看我的妖兽,龙之后裔,”
“那是龙?”千羽问。
“怎么不是,你可不要以为龙只有一种,地行龙族,虽然只是幼年,但成年地行龙,体型堪比山岳,一口能吞下千百四不像。而且因为成年地行龙模样恐怖,还有别名,叫做恐龙!”
“厉害,”何远鼓掌。
“等等,”后来者拉住何远,“你别走,先说说我们的妖兽谁厉害。”
“别急,既然要比,还有我,我的妖兽名为鼋,乃是龙与龟繁衍后裔。”
、、、
“话多惹麻烦,吉人辞寡这道理还真不是假的,”何远被搅扰的进退不是。
千羽窃笑。
“兄台,你快给个答案。”有人催促。
何远一呼,“要结果是么?照我看,拉出去打一场不就得了。”
这话说的也没什么问题,几位选亲者面色也不见变化,唯一变化的是那些妖兽,一个个缩头缩脑,怯怯模样。
“兄台,你这办法不可行,咱们这妖兽,自幼驯养,做个代步工具可以,要说厮杀,”说话者摇头。
何远问,“这妖兽想必都是吃素的,没了野性。力量不能比那就比速度,看谁跑得快。”
“还是不行,累坏了他们怎么办?”
何远听后,呼吸顿觉不畅,“这些都是妖兽,你将他们当宠物养?这也不行,那也不可,比谁活得长。”
“可妖兽年岁不同,各自有限制,”
“就是,那鼋肯定赢,”
、、、
何远憋着火,“你们不是去招亲么?耽误时间可就不好,赶快去,公主等着你呢!”
“切,公主瞧不上我等,咱们这次来,,,”
招亲的人都是城、郡子嗣一流,平日也没啥爱好,这一次聚集相郡,哪里是为了招亲,不过是攀比自家妖兽,炫耀一番。
“快走吧,”千羽拉了拉。
两人总算是避开那群公子哥,讨回清净。
“不务正业,”何远斥责一句。“攀比炫耀,图个名头、”
“你要他们做别的事,估计也也没兴趣。”千羽道,“想不到如今,居然还有这些淳朴少年。一个个都是英俊潇洒,俊俏不得了。”
“呵呵,那粉抹的比你还多,眼神暗淡,身体虚弱,我看终日不是趴在女人身上,就是扑在所谓的爱好之间,难成大器。难怪那公主看不上眼,”
“你有所不知,”千羽解释,“升元建国,凡是为官者不得修炼,以免有谋反之心,还有升元官职,可以子嗣继任,尤其是城主之位,你生气有必要么?”
何远平复,“活脱脱的妖兽,被逼成狗了。哎”
何远也想到,自身若无驾驭妖兽的实力,那不如将妖兽,驯养成狗那般听话。
“你可别小看他们,武道虽然不行,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不是简单人物,”千羽说,“不是招亲么,咱们去看看那公主样貌?”
“刚从麻烦中脱身,又要卷进去?”
“没麻烦的日子,过着无聊。”千羽央求,何远无奈答应。
招亲者入住郡地驿馆,郡府前,开出公告。不少人手捧执笔,站在公告前,暗自抄写。这班人,都是那些招亲者奴仆,前来记录公告带回。
千羽不见公主,看公告去。何远坐街边茶棚,“老板,来杯茶!”
水壶滋滋,冒着热气。
“客人,茶叶在杯中,”老板道,他双手围绕火炉,嫌天寒,不愿意动。斜眼看,“小伙,这么冷的天,你这般装扮,也不觉寒意?”
“是有点冷,我从南边来,没换身衣服。”何远稍作解释。
“冷可不是你那样的,”老板笑嘻嘻,“我活了五十多年,什么人没见过。”
何远尴尬一笑,也不说,提起水壶,掀开茶杯。见茶叶,倒入热水。茶叶悬浮,浸泡些许才散开。
“对了,”老板仰躺,“你是来选驸马的?”
“不是,”何远端起茶水,口中有味,“茶一般。”
“屁话,当然一般,这里可没好茶。”老板笑骂,也知道何远无恶意,“那你有没有兴趣?”
“没有,公主驸马,这和我不搭。在下,闲散人而已。”何远说。滚烫热水下肚,何远再添一杯。“这茶要钱么?”
“嘿嘿,你给我就拿,不给我也不向你要。”老板道,“年轻人喝茶的不多,隔壁酒馆人可不少,冷天喝杯酒,浑身冒热气。你冒热气么?”
何远无奈,回道,“不冒热气。”
老板再说,“你真没兴趣?你现在去招亲,还来得及,过了今天,可就真没机会。”
“我说老板,招亲的公主总不会是你女儿吧,这么着急嫁出去?”
老板哗啦,从椅子上跌落,“小子,你别瞎说。”
“那就当我没说,”
“老婆子,”老板重新躺倒,喊一声。
茶棚有探出一双手,何远见这手有些诧异,这不像是老年人的手,白嫩丰腴,虽不见容貌,但何远猜测棚后人,也该是美妇一流。
“老板好福气。”何远道。
“你小子眼奸,老婆子给我拿上好的茶叶出来,今天有贵客。”
“行了,别催,”棚后女人回应,缩回手。然后丢出一翠绿瓷瓶,这随意一扔也不怕砸碎,直接落在何远手边。
老板道,“北岭高山雪,配上这北岭寒茶,小子你敢喝么?”
“嗯,难怪这水虽然滚烫,入腹却有寒气散发,原是高山积雪。”
“寒茶透骨,虽然有美妙之味,却不是常人可以品的。”
炉中水再沸腾。沸腾之水,遇茶,水温骤减,升起一层冰霜。何远轻微晃荡,冰霜裂开,涌出一股寒气。寒气有茶香,沁人心脾。
“好茶,光是味道就知不一般。”何远一口入腹,浑身血气不由自主运转,热气腾腾,从皮肤冒出。
“果然,冒热气了吧?”老板笑说。
“你还真是恶趣味。”
“常人喝此茶,就同脱光了衣服,在北岭上罗舞。不消片刻就成了冰棍。你可不同,竟还放了一撮,普通修士,放一叶,寒气入体,也要七日才能康复。”
“可能我体寒,寒上加寒也不碍事。”
“你这小子满嘴胡言,没一句老实话。咱们就不能推心置腹的聊一聊?”
“别,你能拿出这种茶叶,也不是茶棚老板这么简单。咱们还是相望于此,别有瓜葛的好,我这人麻烦多,给你带去麻烦可就不好了。”
何远看千羽去多时,不见回来,准备起身离去。
“打扰,”何远拿出元石,放于桌上。“我同伴去多时,需去训她!”
“别着急,你去找,她反而回来找你,不就错开了么?再说那么些人,也不好寻找,等等”老板说,“闲着也是无聊,不如对弈一局?”
“对弈?下棋?”“我不会。”
“不会?不会最好,我可以教你。”老板自己走入棚后,拿出木质棋盘,“这有高雅之棋,还有搏杀之棋,不如选搏杀之棋如何?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