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68/509936768/509936790/202005091421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盈盈听得大为惊诧,道:“琴儿慢慢说,你说谁不是人?”
令狐琴依旧是面色苍白,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道:“便是……便是那蒙面蓝衫怪客,正月十五那夜,他……他将‘洛阳金刀王家’自王元霸之下,十…十四口人全都杀……杀绝了。”
盈盈心头大骇,凛然道:“那蓝衫怪客可是背上背着一柄剑柄洁白,剑鞘漆黑,俱是各长二尺的怪剑?”
令狐琴奇道:“妈妈你也见过那人么?”
盈盈道:“那人可是右手一直反握着剑柄,手掌手背俱是殷红如血?”
令狐琴更奇,道:“正是,娘怎知……?”
却听盈盈喃喃道:“劫数!劫数!百年红泪现,必饮千人血,唉.…”
令狐琴听得莫名其妙,道:“真是怪事,哥哥他好象也与那蓝衫怪客熟识……”
盈盈急道:“你臂上的剑伤,果然是你哥哥刺的么?”令狐琴道:“那决计错不了,我与他使的都是昔日爹爹和娘你教的武功,只是我未料到他会突然发难,才被他伤了的。”
盈盈沉吟良久,又道:“琴儿,你把当日之事慢慢道出,一个细节也不许漏下。”
令狐琴点点头,道:“哥哥冒我之名到处胡乱…….杀人,江湖朋友不知,倒随时将‘令狐琴’三字挂在口边乱骂。那日在洛阳,我又听见有几人在酒店中边吃汤圆边大骂于我,我实在气不过,便悄悄在他们碗里各放了几只苍蝇。但他们其中有一个武功倒也颇为了得,竟然发现了我,只听他大叫一声‘令狐琴那小贼在这里了!’马上便有近二十名武林人物不知从些什么鬼地方跑出来追杀于我。我不想滥杀无辜,心中大骂大马猴哥哥,脚下却施展开妈妈传授的天魔步法,当下开溜,转得几道弯,那些追踪之人便被甩开了。我朝四周一看,但见十余丈外竟有一高门大户,正自张灯结彩大闹元宵,待问明那便是‘洛阳金刀王家’之后,心头不禁有气,想当年爹爹身为华山派大弟子,却因内力丧失,竟遭王家骏王家驹那两个小贼欺辱,当下便欲易容化装入内,前去大闹一场,让他们热闹不成。后又一想,反正我衣着男装,又是冒充哥哥之名,不如直接了当地闯将进去,让他王家往后找大马猴算帐。计较已定,正欲动身时,忽闻背后一人叱道:令狐琴!你……你的心肠好狠啊!’我转头一看,便见哥哥戴着面具,腰间挂着昔年娘你给他的玄铁令牌,冷冷地看着我。我当即怒道:‘大马猴!你冒着我名到处滥杀无辜,人家却把帐往我头上算,咱们的帐倒真该算算了!’哥哥冷冷地道:“亏你还敢这般对我说话,好!咱们便算算这笔帐吧!’他未能将话说完,早施展开天魔步法,唰的一剑便刺将过来;端的心狠手辣之极。我未料到他竟会这般不顾手足之情,连忙侧身闪避,虽未被他刺中左胸,右臂上到底还是被他划了一剑。大怒之下,我与他便在王家门口大打出手,使的都是家传武学。.直若拼命一般。因我受伤在先,有些打他不过,竟被他逼得一步一步退入了王家前厅。厅内王元霸一家男男女女十四口人正在吃汤圆,陡见我与哥哥拼命般打进去,俱是大为惊诧。王元霸更是大声喝止,偏偏哥哥似疯了一般,一味死缠烂打。王元霸眼见我即将支持不住,仗了一柄金刀便欲阻止我们。没料他一离坐站起,便若陡见鬼魂一般,直愣愣地盯着门口,浑身僵立不动。我与哥哥在那一瞬间,均已觉得整个大厅内竟被一种极其浓重的杀气所笼罩,心头俱是大震,一齐缓下手来,便听有人冷冷道:‘都给我住手!’声音虽然不甚响亮,却自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慑力。我与哥哥当下各立跃退三丈罢斗,转头看去,便见着了那蓝衫蒙面怪客,他缓缓在原地转了个圈,然后冷冷盯着王元霸。那蓝衫怪客的怪剑和怪手均与娘你方才所说一般。笼罩着大厅的浓重杀气,也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我与哥哥俱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区处,却见王元霸颓然坐下,面色苍白,先喃喃道了一声“百年红泪现,必饮千人血。百年之期确已到了’。然后面色转为祥和,问那蓝衫怪客道:‘敢问阁下可否是毕道凡抑或上官灵二位前辈的后人?’那蓝衫怪客缓缓摇摇头。王元霸似是有些失望,又道:“敝庄上下十四口人,俱是身负武功之辈,但我王家近六十名家仆,倒无一人会武,老朽这便代他们与阁下请命如何?’蓝衫怪客点点头,王元霸又指着我与哥哥道:‘这两位少侠并非本庄中人,红泪剑与他们并无干系。’蓝衫客似是愣了一下,道:‘红泪剑?’王元霸黯然道:‘阁下身负红泪剑,天下更无一人能敌,阁下又何必消遣老朽。’但闻“哐啷”一声,王元霸已把手金刀折成两截,扔在她上,道:“既是天定如此,这也是劫数使然。阁下便请动手吧。’王元霸端坐不动,一副视死如归之状。他的十三个子侄可没他沉得住气,早有十三把金刀一齐劈向蓝衫怪客。但见……但见红光一闪即没,蓝衫怪客依然右手握住剑柄,端立原地,他的身周,已多了十…十三具尸体,每具尸体均是被劈……劈成两截了。我和哥哥甚至连他如何拔剑出手也未看清,眼见一地的五脏血污,早吓得闭紧双目,更不敢多看一眼了。却又听‘吡’的一声,待我睁开眼来时,便见王元霸依然端坐着,只是没了首级,那蓝衫怪客将王元霸的首级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这才转向我道:‘令狐箫,你回去告诉你爹爹和你娘,叫他们不要来找我,他们也不是我对手的。’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哥哥却道:‘哼!令狐大侠武功天下第一,你胡吹什么大气!’蓝衫怪客看了哥哥良久,才轻叹了一口气,道:‘华山派的施戴子和峨嵋派的晦光上人与令狐大侠相比,武功剑法都只略逊一筹,但他们连剑也未能拔出,便死在我剑下了。’哥哥骇然道:‘你说施盟主……’那蓝衫怪客点点头,黯然道:‘华山派一人,青城派自余信之下一百六十六人,峨嵋派九十四人,再加今夜王家的十四人,迄今我已杀了二百七十五人了。今夜我不想再杀人了,你们走吧。’言罢便欲离去,哥哥突然‘咦’了一声,道:“原来是你’!当下便跟了出去。此时王家众家仆早跑得一个不剩,诺大一间厅里,只有十四具尸体和浓烈的血腥味,我只觉眼前一黑,人便昏迷过去,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方才转醒,懵懵懂懂地出了王家,眼前老浮现方才那惨烈情景,便即不停呕吐,倒在街头,浑身颤抖不已。幸得有人雇车将我送到杭州来,直在路上昏迷不醒近两个月,我才知是‘天河帮’的朋友,但因我着男装,他们又一直叫我令狐公子,我只好不说话。今日听‘天河帮’朋友说爹娘已到梅庄,女儿才请万大哥去单独请娘到这儿来。”
盈盈沉默良久,才说道:“你与哥哥拼斗之时,可曾发现他有何异状么?”
令狐琴道:“他戴着面具,对了,他与那蓝衫怪客说话时,话音似乎……似乎有些尖利。”
盈盈大骇:莫非箫儿又从何处偷偷习练了那《避邪剑谱》不成?!当下连忙道:“你哥哥的武功,是否比之在箫琴岛上时更为快速诡异而辛辣了许多?”
令狐琴道:“那倒没有,只是……只是他似乎使昔日爹爹教过我们几遍,据说是丹青生伯伯自创的‘泼墨披麻剑法’更顺手些。”
盈盈道:“你哥哥他在梅庄曾替二伯伯黑白子守灵四十九日,其间丹青生前辈将剑法传给了他,那也大有可能,咱们回梅庄一问便知。”
此时已是日头初升时分,一夜长谈,盈盈心中所存疑窦越来越多。当下便与女儿同回梅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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