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武侠仙侠 红泪萧琴

第三十五章

红泪萧琴 沧浪客 5129 2024-01-19 10:46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68/509936768/509936790/202005091421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令狐冲插言道:“施师弟造化当真不浅,除冲虚道长和震山子掌门传授过他剑法外,少林方证大师还亲自指点过施师弟内功心法。”

  “啊”了一声,封丛二人齐声道:“怪不得!怪不得,哈哈!哈哈!”

  众华山弟子均是大喜过望,想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实是当今武林泰山北斗,施戴子既蒙他们青睐,于华山派当真是万幸之事了。只高根明等人隐约觉得有些不妥,暗道大师兄不做“五岳剑派”盟主和四师兄诸般奇遇,定然与数月前盈盈说令狐冲只做一年华山派掌门有关。但令狐冲武功独步天下,又未及而立之年,为何只做一年掌门,此事当真古怪。欲问个明白,却不知如何开口,只暗道蹊晓而已。

  次日田伯光与令狐冲等人告辞,自赴商洲。令狐冲夫妇安顿华山,与本派弟子终日饮酒论剑,倒也自得其乐。

  转眼八月将尽,盈盈与令狐冲商议,距他夫妇二人离开中原的日子已然不多,那蟠龙岛远隔中原五百里之遥,定是荒芜得紧,此时当该备齐归隐之后在岛上的应用物事了。二十年时光并不算短,令狐冲也欲趁此时机一览中原名山胜水,且施戴子无论武功人品,已可做得华山派掌门。当下应了盈盈,将施戴子、封不平和丛不弃三人召入密室细细商议。末了,道:“并非我令狐冲有意置本派于不顾,实因有难言苦衷,还望二位师叔和四师弟不要见怪才好。”

  封不平黯然道:“华山派得有今日,实乃令狐师侄一人之功,可如今……”

  令狐冲道:“封师叔过誉了。事到如今,令狐冲也不敢再行隐瞒,当初师娘临终之时,倒有将我复列门墙之言,但本派掌门信符,却是风太师叔亲手交给我的。”见三人惑然不解,令狐冲又接着道:“当日恒山派仪琳师妹一剑杀了岳……先生,事后我们又急着解救被任我行囚在山洞中的恒山派弟子,是风太师叔从岳先生身上搜到本派掌门信符,令我来兴复本派的,若论拯救本派之功,莫以风太师叔为甚。”

  沉吟良久,又道:“我夫妇二人此番归隐,也是听从风太师叔之命。还望二位师叔精诚相助施师弟,光大我华山一派才好。”

  施戴子急道:“我…….我……”

  令狐冲道:“旬日之内,我与盈盈便欲下山,施师弟先代任掌门之职,明年四月后再广邀天下各门各派,行接任掌门之典,我自会修书差人送来。还请施师弟勿再推辞才好。”

  施戴子、封不平和丛不弃听他言语坚决,一时不禁哑然。

  三日之后,令狐冲交待妥了诸般事体,与盈盈携手下山,却不急着出关,径投西南,不一日便到骊山,但见骊山晚照,煞是壮观,与泰山日出大是不同,更使人陡生感叹。又见周幽王为博宠妃褒姒一笑而戏诸候的烽火台,早是斑驳废墟,令狐冲不禁哑然,心道昔日天下无数江湖豪客为讨好盈盈,相聚五霸冈为自己治病,的确是不惜代价,倒与周幽王“峰火戏诸候”依稀有几分相似,只是周幽王因此而丧国,自己却得与盈盈终身厮守,个中滋味,那是大不相同了。待步入华清宫长生殿,想起昔日玄宗与杨贵妃曾在此定情盟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令狐冲拉过盈盈之手紧紧握住,二人都是一般心思:世人对玄宗此举大不以为然,那的确是不知情为何物了!

  此后二人又到六朝古都长安,终日饮酒观景,直似神仙日子,半月之后,方调头朝东,步出潼关,历游晋境云冈石窟、龙山道教石窟、晋祠、五台山,豫境祜国寺塔、龙门石窟、中岳庙、相国寺,倒未惊扰少林寺与嵩山派。这一日二人身在开封,酉牌时分步入一小客栈,正饮酒兴高之时,却听楼上传来轻微呻吟之声。令狐冲大奇,示意盈盈稍候,自己上楼去,只见西首顶头一小屋内,一个年约五十的蓝衫老者已失左臂,鲜血却兀自泊泊直流,此时已面若金纸。令狐冲急步入内,运指若风,点了那老者左肩诸穴,止住鲜血再流,又取出恒山派治伤灵药敷住创口,轻声道:“敢问老丈不知何故如此?”

  那老者道:“救命大恩,张晋舟不敢言谢,不知救命恩公高姓大名?”

  令狐冲道:“老丈言重了,不过适逢其会而已。在下复姓令狐,单名一个冲字。”

  那老者一闻令狐冲之名,双眼一亮,便欲起身,令狐冲连忙按住,道:“老丈伤势甚重,此时却不宜起身。”

  那老者道:“令狐大侠义薄云天,张晋舟不知哪世修来的造化,得蒙令狐大侠相救。”

  令狐冲奇道:“张老丈识得在下么?”

  张晋舟道:“令狐大侠之名如日中天,却又有若神龙,见其首而不见其尾,张某江湖末流,自无缘得识令狐大侠金面,只是家师倒与令狐大侠曾有数面之缘。”

  令狐冲道:“不知尊师是哪位前辈高人?”他自是想张晋舟已然五十有余,其师定然年高德尊了。却听张晋舟道:“前辈倒是前辈,但在令狐大侠面前,天下又有谁堪称高人了。家师姓黄,名讳上伯下流。”

  令狐冲道:“原来是天河帮‘银髯翁’黄老帮主,经年不见,不知他老人家贵体如何?”

  张晋舟道:“蒙令狐大侠垂问。家师他老人家福体安康,半月之后,便是他老人家八十大寿。唉……!”

  令狐冲大惑不解,既是师父八十大寿,张晋舟为何哀声叹气?正欲询问,便听张晋舟又道:“家师八十大寿,我等做弟子的自是要有所孝敬,半年余前,绿林道上传闻前朝利器“龙舌剑’已然现世,我率十数名门下弟子四处探查,心思若寻到此剑,献给家师作为寿礼,倒可把同门师兄弟比将下去了。总算上苍有眼,月前终于让我给寻到了,却是在一寻常百姓家,也怪我一时心软,未将那家人杀了灭口,以至走漏风声,让‘曲江二友’给知道了,一路追杀至此。白克号称‘神刀’,卢西恩号称‘神笔’,二人手上功夫确实了得,我和众弟子敌他们不过,只得躲躲闪闪,使计脱身,一路上我折了五名弟子,最终还是被他们给寻到此间,神刀白克砍了我一条左臂,又抢走了‘龙舌剑’,神笔卢西恩点了我穴道,使我无法封穴止血,若令狐大侠迟到片刻,我张晋舟势必血尽而亡。哼!此生不杀他‘曲江二友’报此血仇,我张晋舟誓不为人!”

  张晋舟满目怨毒之色,令狐冲只得一言不发,心想这些绿林中人,当真难以测度,仅为区区一柄利剑,便酿成一场仇杀,端的好没来由。当下站起身来,道:“张兄伤势已然无甚大碍,令狐冲有事在身,告辞了。”当下转身便走,也不想多听张晋舟千恩万谢。

  下得楼来,简单交待了所闻所见。盈盈道:“张晋舟么,那是黄伯流的第三弟子,我倒是见过的。他既在此,咱们干脆改投别处,免得少时天河帮弟子来了又是感恩又是戴德的纠缠不休。”

  次日二人改行水路,乘船向东,沿途山水,数年前令狐冲已然见过,只是那时他正蒙冤,而心中的恋人岳灵珊又一路与林平之卿卿我我,心情自是大不相同。

  船近五霸冈,忽见河岸候着黑鸦鸦一大片人,只怕不下二千,令狐冲大吃一惊,心道昔年途经此地,也是这般数千人因受盈盈指使,相聚此间为己治病,今日自己无病无灾,这干群豪却又要作甚。心头正觉惑然,便听盈盈道:

  “张晋舟脚程倒快,终是让他们缠上了。”

  令狐冲听她言语奇怪,举目望向众人,但见当先立着一位白须老者,精神甚是矍铄,却不是‘银髯翁’黄伯流是谁。

  黄伯流见船驶近,抱拳朗声道:“天河帮及江湖七帮九洞十二岛众位兄弟恭迎令狐大侠和圣姑大驾,还请令狐大侠与圣姑赏面才好。”

  令狐冲大皱眉头,盈盈却高声应道:“黄老帮主如此看得起我夫妇二人,愚夫妇当真何幸之有。”

  令狐冲心下大奇,低声道:“咱们真要下船去见他们么?”

  盈盈笑道:“咱们要去蟠龙岛,五百里海路莫非靠游过去不成?”

  令狐冲恍然大悟,当下吩咐艄工靠岸停船。下得船来,黄伯流对令狐冲救张晋舟一事自是不住口称谢,老头子、祖千秋及潘吼等人也是嘘寒问暖,端的是亲热之极。盈盈深觉感慨,昔日这些绿林枭雄对她毕恭毕敬,那是因为曾服食了日月教的“三尸脑神丹”,此番对他夫妇二人恭敬,那却是发乎至诚了。令狐冲本性豪荡洒脱,见群豪对他夫妇二人诚心敬爱,自也坦诚相待,数言一过,早与众人攀腰搭臂了。

  当夜令狐冲喝得酩酊大醉,群豪也是十成中醉了七八成,盈盈则单独见过“海砂帮”帮主潘吼,只说他夫妇二人平生未见大海,欲到海外一游,托他备艘大船明年四月备用,并言为图清静,此事不便张扬。潘吼深觉荣宠,拍胸打肚,当夜便离开五霸冈,径往福建泉州召集帮众备船及盈盈吩咐的一应物事。

  接连十数日,日日如此,畅饮言笑,大醉方歇,令狐冲已知老头子独生爱女老不死自服食自己血后,病态日见好转。“再过得半年,小女便可下床走动了”,老头子这般言道。令狐冲当即便请他父女二人次年四月与自己夫妇二人赴海外一游,老头子大喜言谢。只是次日酒醒之后,令狐冲后悔不迭,连忙找老头子关照此事万万不可张扬,无奈老头子当夜便把此事告知了祖千秋、计无施和司马大三人,令狐冲深觉自己行事孟浪。

  直过了黄伯流八十寿辰,令狐冲夫妇才与群雄辞别,弃船南下,冬月初时,方入皖境,游太白楼、采石矶、花戏楼、登九华山,赏尽黄山美景,二人有若闲云野鹤,端的是神仙眷属。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

  

上一章 | 下一章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