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68/509936768/509936790/202005091421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只闻其声,便知来者除了昆仑派何入云更无别人。
令狐箫喜道:“何兄快请进来。”
门帘掀开,进来的却是一年约三十,面目憨厚毕露的白衣汉子。令狐箫愣得一愣,却听蒋十三郎笑道:“何兄向来直筒子脾气,怎的今日扭捏起来了,莫非要蒋某与令狐贤侄到三十里外出迎,何兄方肯赏面么?”
何入云大笑而入,高声道:“当今天下,若有谁敢叫“青衣儒侠’出迎三十里,那当真是不长眼之至了”。转向令狐箫,又道:“令狐少侠,你好哇!”随即看到桌上一份早已冰凉却未动过一箸的美食,不禁“咦”了一声。
蒋十三郎道:“何大侠架子是越来越大了,专为你点的菜都凉了,蒋某还以为何大侠不肯赏光呢。哈哈,小二,快将凉菜凉酒热了送上。”
众小二七手八脚地撤下凉菜,何入云一笑入座,面色颇有些扭捏。蒋十三郎一指那憨厚的白衣汉子,微笑道:“令狐贤侄,这是你施师叔门下大弟子,姓穆,名讳上道下然,你们多亲近亲近。”
那白衣汉子连忙道:“穆道然见过蒋师叔和令狐师弟。”
令狐箫见穆道然年纪与蒋十三郎年纪相若,竟会是四师叔施戴子的弟子,不由微微一愣,心道四师叔也不过四十三、四年纪,怎会收个三十来岁的弟子,昔日爹娘从未提过此事,这倒有些蹊跷。当下连忙还礼道:“穆师兄休要多礼,令狐……琴见过穆师兄。”
蒋十三郎道:“你们师兄师弟的再忒多礼,反倒显得生分了。”
穆道然连忙道:“是,蒋师叔。”
蒋十三郎笑道:“穆师侄好本事呀,见到令狐师侄还算是巧遇,能在两个时辰内从诺大一个杭州城里找出昆仑派何大侠,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原来这穆道然正是令狐箫甫一步入酒店时便匆匆离去的那白衣汉子。他从师父施戴子那儿早知令狐冲相貌,令狐箫容貌虽更似盈盈多些,却也有三分肖似其父。近日五岳剑派门下弟子各遵掌门吩咐,在城内探查令狐箫行踪,施戴子等人又将令狐冲夫妇的容貌细细描述给门下弟子,是以穆道然一见令狐箫,便即认出他来,匆匆回去欲禀报师父,不料半路上便遇上了面色箫索,独自一人散步的衡山派掌门蒋十三郎。蒋十三郎无论人品武功,江湖中都是有口皆碑的,不在施戴子之下,见穆道然行色匆忙,因问其故。穆道然人本憨直,对这位衡山派掌门师叔又一向奉若神明,当下便将在酒店遇见令狐箫之事道了出来。蒋十三郎曾亲眼见邓八公高克新二人如何欲杀令狐箫灭口及何入云如何杀高克新之状,更清楚记得当夜令狐箫、何入云、邓八公和高克新各人之言,知个中疑点甚多。故尔写了张字条,说自己去找施戴子一起到酒店会令狐箫,让穆道然将字条送给昆仑派何入云,并指点了如何找寻何入云之法。穆道然自不知蒋十三郎个中之意,当下欣然从命,径去找寻何入云。此时听蒋十三郎如此说话,穆道然面上一红,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令狐箫却心道:原来蒋师叔与何入云早已熟知,此番蒋师叔专为何入云备好酒菜,召他到此,自是为了邓八公高克新二人“躲起来练功”之事了。心头不觉哑然。
小二端上重新热过的酒菜上来,蒋十三郎斟满四杯,执了一杯在手,道:“来来来,咱们先干一杯再说。”
四人皆是杯到酒干,蒋十三郎笑道:“穆师侄,你是怎样找到何大侠何兄的呀?”
穆道然心道:不是你告诉我找寻之法的么。当下大窘,红着脸吱吱唔唔道:“这个……这个嘛……”
何入云黑面竟也有些微微发红,当下高声道:“我何入云的德性你蒋大掌门怎有不知,又何必明知故问。哼!穆兄是在怡春院找到我的,那又怎样?”
蒋十三郎故作不知,道:“怡春院这名字倒颇为不俗,定是一极好去处,那儿的酒菜比之此间如何?”
何入云大笑道:“什么酒菜如何;那是一家妓院……”随即发现上了蒋十三郎大当,当即住口不言,只重重“哼”了一声。
蒋十三郎笑道:“原来如此。好!好!男子汉大丈夫,行当所行而行,止当所止而止,放浪不羁,正是英雄本色。
来,我敬何兄一杯。”
令狐箫不觉哑然:原来何兄有此一好,我先前倒是不知。
何入云却一拍桌子,喜道:“蒋兄此言,甚合我意,这一杯我何入云是一定要干的!”
二人饮尽杯中酒后,蒋十三郎又斟满两杯,面色忽然一肃,对穆道然道:“穆师侄,令狐师侄误杀嵩山派九曲剑钟镇一事,个中疑点甚多,我已略知原委,尚需一一查证。你若信得过我蒋十三郎,便饮了此杯,但今日见着令狐琴的事,望你千万勿向任何一人提起,令师施盟主那儿,自有我去替你们分说,如何?”
穆道然端杯在手,凛然道:“蒋师叔如此说话,当真折煞师侄了。今日之事,我决不与人提起便是。”言罢一饮而尽。
蒋十三郎也是一饮而尽,道:“好!不愧是施盟主门下大弟子。穆师侄,我这便与何兄和令狐师侄去一一查证.....”
穆道然连忙抱拳行礼,道:“蒋师叔,何大侠,令狐师弟,家师还等着我,告辞了。”
蒋十三郎点头微笑,何入云和令狐箫则连忙与穆道然抱拳作别。
待穆道然离去之后,何入云大惑不解地道:“蒋兄,你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蒋十三郎笑道:“听说嵩山派的邓八公高克新师兄弟俩联袂躲了起来,正在练一种极厉害的武功,我和令狐琴都很想知道他们练那武功究竟有多厉害,无奈不知他们躲到了何处,大约何兄也是不知吧?”
何入云一怔,令狐箫当下便将那“炖八只公蟹”和“锦毛狮子头”之言复述了一遍。待他话音一落地,何入云早哈哈大笑道:“不知不知!果然不知。他们既如此神秘,想必那门武功是极厉害的了,咱们还是少惹为妙。”
当下三人一齐大笑,开怀畅饮。何入云得知蒋十三郎和令狐箫方才已各饮了三罐竹叶青,当即便要补足再说。蒋十三郎笑道:“今夜便由在下作东,何兄要饮十罐八罐那也由得你,但何兄何不将方才在窗外所要说的话说尽了再饮?”
何入云一愣,随即恍然,转向令狐箫:“我的直筒子脾气,这辈子只怕是改不了的了,言语当中若有得罪,还望令狐少侠海涵。”
令狐箫连忙道:“何兄说哪里话来!你的脾气,那晚在树林中我便领教了,有话但说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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