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武侠仙侠 红泪萧琴

第四十七章

红泪萧琴 沧浪客 7101 2024-01-19 10:46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68/509936768/509936790/202005091421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潘吼哈哈大笑,对令狐冲道:“令狐大侠,你如此看得起我,潘某真是三生有幸!”众人均不解此言之意,只令狐冲和潘吼二人心头雪亮,潘吼身为海砂帮帮主,何等阔绰,若令狐冲赠银给他,那是太小觑于他了。何况此时那袋中金银,正是数月前盈盈派施令威自杭州送到泉州交给潘吼,让潘吼置办应用物事的,当时潘吼还为此大为生气。

  桃谷六仙却急道:“令狐冲,咱们是好朋友,你怎么一两也不给咱们,这也太不够意思了!”

  令狐冲笑道:“你们在恒山赢了不戒大师六千两银子,回归中原之后,万一与他遇上了,于不戒大师的面子上倒是有些不便,所以我将这一千两金子全给你们,可兑换成七千两白银,省得六位桃兄向不戒大师讨帐,大家便都面上有光了,六位桃兄以为然否?”

  言罢将布袋递给桃根仙。桃谷六仙顿时眉开眼笑,齐声道:“正是正是!”桃干仙道:“令狐冲你真够朋友,这下不戒老和尚便拿咱们无可……无可赖帐了。”本来他想说的是“无可奈何”,正所谓急中生智,将“奈何”改成了“赖帐”,倒也算见机得快。桃枝仙道:“除六千两外,还有一千两,咱们一到泉州,便醉它三天三夜。”桃实仙道:“我醉七天七夜”。

  忽见一瞎子站起身来,高声道:“柴大哥!”

  柴世法一愣,走到那瞎子面前,道:“寿兄有何见教?”那姓寿的道:“寿天齐目不视物,六年来得柴大哥照拂,兄弟感激不尽。我在中原早是无亲无故,数年来已习惯了居住此岛,更不想回中原去了,这三十两银子,于兄弟毫无用处,还望柴大哥收下。”将银两塞在柴世法手里,又道:“令狐大侠,若你和圣姑不弃,寿天齐愿作你们之仆,虽我双眼不能视物,但此岛上的山水草木,我……”

  令狐冲连忙道:“寿兄昔年因内子之故自剜双目,如今非但不念旧恶,而且……而且……寿兄愿留此岛,那是再好不过,往后便是敝夫妇的亲人。”

  又有一名瞎子如法炮制,将三十两银子塞给柴世法,愿为令狐冲夫妇之仆。此人姓年,名若龟。一个叫寿天齐,一个叫年若龟,这两个名字倒也相映成趣。

  当夜令狐冲修书一封,次日潘吼等临时,令狐冲将此书柬交与潘吼,托他回中原后将它交给华山派。书柬中之内容,自是嘱施戴子正式执掌华山派门户了。

  众人离去之后,岛上便只剩下令狐冲夫妇和寿天齐、年若龟四人了。令狐冲和盈盈虽将寿年二人以亲人相待,无奈他们甘心为仆,也只好由得他们。更妙的是,寿天齐烧得一手好菜,年若龟却钓鱼有术。果如他们所言,二人虽均双目已盲,对岛上草木山水却至为熟悉。二主二仆,四人相处甚是和睦。

  数月之后,盈盈生得一子。小家伙哭声响亮,其豪放不在乃父之下,眉目间却颇清秀,更似其母几分。

  令狐冲直喜得连翻了十七、八个筋斗。寿天齐与年若龟也是衷心喜悦,二人年近五十,对盈盈精心照料,有时彻夜守护在盈盈门口,令狐冲不但不以为意,反存无限感激之心。待盈盈身体康复之后,夫妇二人给儿子取名令狐箫。令狐冲见盈盈为生令狐箫而清瘦了许多,不无痛心地道:“这小马猴让你吃尽这许多苦楚,将来若无出息,我这当爹的绝饶不了他。”

  盈盈嫣然一笑道:“你要不饶箫儿,当心我先不饶你。”

  令狐冲顿即为之哑然。

  当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更何况盈盈也是巾帼英雄,令狐箫出生不到十个月,便能扶着床沿歪歪斜斜的走动了。令狐冲夫妇和寿年两个老仆,俱对令狐箫怜爱至极,时时抱了他到海边观潮看日。以至于令狐箫初会说话时,除“妈妈”和“爹爹”两个词之外,第三个字便是“海”。令狐冲大喜道:“这小子日后若有大海般的胸襟,那就不枉咱们养育他一场了。”

  令狐箫两岁之时,盈盈又生得一女,取名令狐琴。令狐琴初生之时,哭声有若莺啼,也是眉目清秀,酷似其母,偏偏额宽鼻挺,与令狐冲颇有几分相似,若与其兄令狐箫相比,更是只有年纪大小之分,再无容貌相异之处。

  盈盈道:“待他兄妹二人长大之后,若是一般打扮,不开口言语,只怕连你我也难分辨。”

  令狐冲道:“父母令他们开口,他们胆敢不说话,这一节盈妹倒不必担心。”

  光阴荏苒,转眼令狐箫已满五岁,令狐琴也有三岁了。

  二人一般顽皮,使得寿天齐不时为找寻炒菜铲犯愁,而年若龟的钓鱼杆也是越积越多――总是重削一根之后,“丢失”了的前一根又躺在他自己的床上了。

  盈盈自生一子一女之后,少女时闻名天下的娇嫩面皮已略有改观,不时以“大马猴”调笑性格疏狂的夫君,以至年仅三岁的令狐琴呼唤其兄时,也要冠以“大马猴”三字,叫令狐箫“大马猴哥哥”。令狐冲夫妇也只好苦笑而已。

  待令狐箫七岁令狐琴五岁之时,令狐冲夫妇开始为子女授艺。白日由令狐冲传授武功剑法,夜晚便听盈盈讲授琴棋书画之道。比较之下,令狐箫更喜母亲所授诸道,令狐琴身为女子,却偏偏喜欢舞剑挥棒,确是有些不伦不类。好在二人虽胡闹顽皮,却都惧怕父母。令狐冲武功精绝,任盈盈家学渊源,数年下来,令狐箫令狐琴都是受益非浅,诸般学识俱有精进。而于武功一道,虽年幼力弱,尚不算江湖高手,但若论招式之精,倒是可列入好手之林了。至令狐箫十五岁时,令狐冲已不必手把手亲自调教,只让他兄妹二人喂招,自己从旁指点了。

  此时令狐琴十岁那年自己亲手从山间捡到的一只小银貂已然长大,与她混得熟了,纵是令狐琴练剑之时,它也要在一旁上窜下跳,端的可爱之极。令狐箫却偏爱母亲所养的“白背啄木鸟”和“橙背雅雀”两只颇通灵性之奇鸟,常将它们放在肩头把玩。随着年龄增长,兄妹二人相貌越来越是酷肖,脾性却是渐渐不同。虽是一般的顽皮:令狐箫身为兄长,倒也遵些礼数。令狐琴倚小卖小,却是昏天黑地,刁钻古怪,时常无礼取闹,让哥哥在父母面前吃了许多苦头,唯一的报复,便是叫她“小邪貂”而不叫妹妹,令狐琴却不怒反喜,令狐箫便无计可施了。

  隐居箫琴岛数十年,绝未有外人搔扰,倒也似世外桃源,颇为宁静。寿天齐和年若龟两个老仆,原来武艺低微,在中原时处处受气,倒也深谙了“忍三分风平浪静”之道,保住了姓名的“名副其实”,总算是很不错的了,无奈随着令狐箫令狐琴两位小主人渐渐长大,他们能否真“寿与天齐”或“年若巨龟”,那就难说得紧了。初时令狐兄妹还只藏藏菜勺,偷偷鱼杆,那也只是闹着玩儿,大不了寿天齐炒焦了菜,年若龟多贮藏几根鱼杆而己。待到令狐箫十五岁、令狐琴十三岁时,寿年二人已各少了两三颗门牙―――饶是他们对箫琴岛草木山水至为熟稔,又怎知何时何地突然会多出一根“绊马索”来!只是这诸般坑人取乐的勾当,十之**倒是“小邪貂”令狐琴干的,寿年二人对令狐冲夫妇衷心敬爱,吃了亏自不会告状,更不会与令狐箫兄妹记恨。倒是令狐琴精灵古怪,每每暗示父母,今日寿伯伯额头肿了一块,明日年伯伯鼻梁低了数分。令狐冲夫妇细加盘问,寿年二人吱吱唔唔,令狐琴则口齿灵俐,将自己干的事干干净净地推到哥哥头上。口舌之战,令狐箫又怎是妹妹对手。重则罚跪,轻则遭斥,十余年来,令狐箫已实难记清被妹妹冤枉了多少次。心头大是不平,却又无可奈何,只思谋着如何好好坑她一次,以好申昔日之冤。

  这年冬月初七,是令狐琴十四岁生日。少女心性,打扮得秀丽不可方物,恰似公主一般,颐指气使,带着银貂,硬拖了哥哥与她一道去林中采花,说要编织两个花环,一个给妈妈戴,另一个自是非她莫属了。

  盈盈笑道:“乖女儿倒有孝心,箫儿你便帮妹妹去吧”。令狐箫口中应了,心下却暗道:“小邪貂有孝心,莫非我便没有了么?”他虽不敢对亲娘不敬,却是打定主意,今日非让这小邪貂大大的出个丑不可。

  到得午时,已采了两大篓鲜花,令狐琴兀自觉得不够。忽见一悬崖丈余高处有一朵洁白如雪,二人从未见过的奇花。令狐琴道:“哥哥,你替我采了这朵花下来,咱们便回家可好?”令狐箫尚未想出“坑害”妹妹的法子,自不愿立时回家,当下道:“哥哥没你聪明,咱娘传给咱们的‘天魔步法’,倒是你比我练得更是纯熟,这丈余高的地方,我倒是够它不到。”

  令狐琴大喜,道:“大马猴哥哥真没用,你看好貂儿,瞧瞧我的手段。”言罢将银貂交给令狐箫。

  令狐箫也是心中暗喜。原来今日是小姐生日,年若龟便想钓条大鱼讨好于她,便到这浪激水深之处,坐在一孤礁上垂钓,那孤礁离令狐琴兄妹不过十四、五丈之遥,只是年若龟正专心致致,未知公子和小姐到此而己。

  待令狐琴弓腰劈腿,准备以“天魔步法”一跃而采那朵奇花之时,令狐箫又悄悄往后退了八、九丈,正当令狐琴一跃而起之时,令狐箫力贯双臂,将那银貂猛地朝年若龟背上砸去!

  但闻“噗通”一声,年若龟已被撞入海中,那银貂倒也聪明,一撞之下,急忙抓住礁石突兀之处,稳稳当当地蹲在先前年若龟所坐之处。

  令狐箫则早已回到石壁边,见令狐琴已采到了那朵奇花,忙道:“妹妹的轻功当真了得,”面色却有些扭捏,令狐琴却笑道:“我那貂儿的内力也当真了得,竞能将年老伯推下了石礁。”

  令狐箫装作大惑不解:“当真么?此处水深浪急,咱们却得赶快救年老伯一救。你那貂儿也太过顽皮,我却管它不住。”

  二人赶至那孤礁边,见年若龟刚刚爬将上来,他虽双目已盲,水性却是了得。无奈此处怪石林立,年若龟脸上也被划出数道血槽。

  令狐箫忙道:“这貂儿太过胡闹,年老伯可伤得重么?”

  年若龟道:“不碍事,不碍事的。”

  那银貂却甚有灵性,跃上令弧琴肩头,朝着令狐箫吱吱怪叫不已。

  令狐琴笑道:“乖貂儿,下次你若再这般胡闹,看娘和爹爹不打断你双腿才怪!”貂本有四条腿,她却说打断双腿,且此貂的“娘和爹爹”是谁,鬼才知道。令狐箫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回到家中,令狐琴不知使何诡计,竟使得令狐冲叫儿子帮齐天寿洗菜。过不多时,便见头戴花冠的令狐琴将年若龟带了回来,直入大厅。令狐琴来至厨房,似笑非笑的对令狐箫道:“哥哥,爹爹有事叫你到大厅去。”

  二人一进大厅,便闻令狐冲暴喝一声:“孽障,还不给我跪下!”

  令狐箫大吃一惊,举目望时,但见爹爹面色铁青,居中而坐。盈盈立于左侧,也是面色难看。年若龟却诚惶诚恐地立于右侧下方。再看妹妹,却见她嘴角一撇,径到令狐冲右侧立定。

  令狐箫道:“爹爹……”

  令狐冲又是一声暴喝:“跪下!”

  令狐箫急忙跪下。便听令狐冲怒道:“年老伯待你有若亲子,你却为何起此歹心?!”

  令狐箫低声道:“是妹妹的貂儿……”

  令狐冲怒气更炽,冷冷道:“你要再狡辩一句,我立时一掌把你毙了!”

  年若龟连忙跪下道:“令狐大侠,并非……”

  令狐冲急忙起身,扶起年若龟,黯然道:“我连两个子女也管教不好,还枉称什么大侠,唉!”

  盈盈忙将话题岔开,道:“不错,此岛上就咱们六人,什么侠义之举,那是谈不上的,干脆……年兄干脆称外子为‘令狐岛主’罢了。”

  令狐琴哪知盈盈是怕爹爹一怒之下,真的一掌击烧了哥哥,才故意岔开话题。当下接口道:“不错不错,昔日爹爹做过恒山派华山派掌门,妈妈做日月教教主,也不过占了几个山峰而己,并非当真把整座山都给占了。现在这箫琴岛却尽是咱们的,岛主比那什么掌门教主,却是大得多了。”

  令狐冲怒道:“闭嘴!你也并不比你哥哥好!”

  令狐琴骇然住口。

  年若龟却道:“令狐大…岛主,并非公子有心害我,实是我自己不留心,且那貂儿……那貂儿也太……太顽皮了些。”

  令狐冲道:“年兄休要替犬子说情了,那貂儿纵然顽皮,又怎有如此之大的劲力,能将年兄推到海里去。”

  年若龟凛然道:“令狐岛主若定要毙公子于掌底,那便请先毙了我这瞎子!”

  令狐冲长叹一声,道:“年兄此言,当真令令狐冲愧煞。

  孽障!还不快过来谢过年老伯救命之恩!”

  令狐箫连忙奔过去,给年若龟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口中称谢不己。

  当夜给令狐琴过生日,令狐箫始终沉着脸。令狐琴则专对他弄眼皱鼻,直气得令狐箫猛灌烈酒,直醉得有若烂泥一团。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

  

上一章 | 下一章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