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5654/509135654/509135676/202004271058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不需要，没必要，我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更不是善茬。我和他们之间，不必顾忌太多，怎么行事最有利，就怎么做。”雷醒我回答道。

　　盛欢宜盯着他，慢慢开口：

　　“说起来，我一直还不知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是好是坏，是正是邪，是善是恶？今天你能不能认认真真，给我一个回答？”

　　雷醒我：“你得到这个回答，又能怎样？”

　　“那我就可以做个决定，以后还要不要继续跟你合作――做为朋友继续交往，或许没问题，但一起查案又是另一回事。”

　　“你想要的答案，我不会给你。”

　　“为什么？你以为我是跟你开玩笑？”盛欢宜沉下脸来。

　　“因为不管我的回答是什么，你都必须跟我合作，不管现在还是将来。”雷醒我语气霸道，不容置疑。

　　“笑话！我盛欢宜，是把自己买给你了吗？”盛大小姐觉得不可理喻。

　　“说得好，其实在你的意识深处，已经把自己买给了我，只不过你不想承认。”雷醒我那只独目，再次闪烁诡谲光芒，一寸寸穿透人心：

　　“江湖中人，一个个不是忙着追名逐利，就是忙着快意恩仇，还有哪个像我这样无聊透顶，煞费苦心，去管这些谁杀了谁、谁害了谁的闲事？除了我，你还有别的选择吗？你助我破解凶案，让我不断前行，不断积累，终有一天成就非凡，那时候，我才有能力有机会，为你揭开你父母被害之谜――这岂不是你最初的动机？既然初心深植，坚如磐石，你又怎会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答案，中途改变？”

　　盛欢宜陷入沉默，久久不语。

　　夜幕，山林，坟地，一切死寂。

　　薄雾，墓碑，树影，处处迷离。

　　在这样的地方，两个人的存在要靠语言的交流。

　　断绝了语言，整个世界的存在都变得恍惚起来。

　　雷醒我内心隐隐不安，却装作泰然自若，等待答复。

　　“说得好像没你就不行一样。”盛欢宜眼底映着泪光，带着一股倔强，终于开口：

　　“没了你，我可以去找司徒折膺、那位神通广大的御捕大人，根本不需要等你从矬子长成巨人。”

　　“这确实是一条现成的捷径，但走在捷径上，也有一脚踩空的可能――因为御捕大人是所有人的御捕大人，而在你手里成长为巨人的我，将来只属于你一个。你说在他和我之间，选哪个更可靠，更有把握？”雷醒我抱臂微笑。

　　盛欢宜睁眼溜圆，想了想，“行了，我知道说不过你。但你也别想就这样说服我，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你这混蛋，看着三分像好人，七分像魔鬼，逮住别人的**和弱点，不管死活，一步步就往沟里带……”

　　雷醒我微笑消失，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世上的人，很难分清好人与魔鬼，只有无垢本心与污邪妄念，交织交替，争斗不休。”

　　盛欢宜没理他，把手里的纸团展开，吹亮火折子，扫了一眼：

　　“你想让我什么时候透露消息给他们？”

　　“至少过了今晚吧。”雷醒我抬头望望天色。

　　“那你呢，还回三鬼的住所去？”盛欢宜又问。

　　“当然，如果我不回去，事情就露馅了。”

　　“三鬼狡诈多疑，能让你这么三更半夜跑出来，向敌人通风报信，出卖他们？”

　　“我自有办法，让那三只鬼酣睡整宿，无知无觉。”

　　……

　　雷醒我回到住处，三鬼仍在梦乡。

　　他自己呵欠连连，也倒头就睡。

　　清晨醒来，睁眼一看，猛然发现有个女人躺在身边。

　　这女人不仅漂亮，而且温润新鲜，秀色可餐，似一盘水果和点心，正好当早餐。

　　雷醒我两眼发直，吞了一下口水，“夜姐，没想到你还像刚开的花朵一样，这么娇嫩欲滴。”

　　“小嘴真甜。”夜娘露出迷人微笑，“姐姐我啊，还真舍不得让你就这么死掉。”

　　她翘起的兰花指上，拈着一根细长的针，透着幽暗的绿。

　　雷醒我下意识想躲开，才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夜姐，舍不得就不要舍得，人生苦短，何必为难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那你就错了，我跟别的女人不一样。越是舍不得的人，杀他的时候就越兴奋，越是不想做的事，做完之后就越痛快！”夜娘妖异的目光，开始变得炽热：

　　“雷公子，雷少侠，好好享受死亡的滋味吧，我一定会永远记得你，还会把你没瞎的那只眼睛挖出来，装在透明的瓶子里，用药水泡着，放在我床头的柜子上，让你日日夜夜，看我和别人鸳鸯蝴蝶，双栖双宿……”

　　雷醒我脊背一冷，哆嗦一下。

　　女人是老虎，那只是男人们夸张戏谑的说法。

　　但有一种女人，真的可以像老虎一样，把男人吃进肚子里，骨头渣子都不吐出来。

　　雷醒我感觉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比一只小羊羔还要羸弱无助。

　　他叹息，“要我死可以，但至少让我死得明白。”

　　“小弟弟，装什么蒜哪？活得明明白白的是你，死得稀里糊涂的，是那三只鬼。”夜娘把毒针抵在雷醒我的咽喉：

　　“我早就知道你昨晚干嘛去了，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去死，去喂野狗，要么带我离开，保证我的安全，若是咱们彼此不腻味，做一辈子的夫妻也可以。”

　　“能与夜姐这样的女人做夫妻，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雷醒我苦笑，无奈之极，“但我要是说自己昨晚什么也没干，你一定不会相信，对吧？”

　　“小弟弟，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夜娘？”夜娘的笑容更甜蜜，更迷人，仿佛要把男人的骨头都化掉：

　　“因为一到晚上，我骨子里的**才会苏醒，像虎豹，像豺狼，像万兽奔腾，如果喂不饱它们，就没有什么能让我安睡。这两天为了隐藏那三只鬼，本宅外人禁入，已经把我憋得邪火焚身，饿得饥肠辘辘。所以不管你昨晚用了什么手段，我照样是一宿难眠，半夜你偷偷出门，正好被我瞧见，虽然无法追踪而去，但我知道你一定出卖了那三只糊涂鬼――在我面前，你大可顽抗到底，死不承认，但到了三鬼面前，尤其是那个怯乡鬼，你以为他还会管你什么三七二十一？他用毒的花样和手段，恐怕你投胎十次也领教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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