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陷入停滞了呢。”

　　“要不要问我可爱的妹妹？”

　　“不要，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就我们俩个商量吧。”

　　蔡蓟和江稻谷讨论决定，慎用妹妹。

　　虽然使用起来非常爽，但是有越用人越笨的后遗症，不到关键时刻不去麻烦她好了。

　　此时，闲在家里的江小米，却罕见的没有玩游戏或是看时尚杂志，而是托着下巴思考。

　　“鲸图案和佛眼案为什么会以一种戏剧性的方式破解？哭泣者真的会愚蠢到被女厕里的摄像头和紫檀手串击败？不对，是有人在帮忙啊！”

　　她感觉到了人为的干预痕迹。

　　江小米拿出手机，从图库里调出一张照片，怀疑的目光落在面容清秀的道士身上。

　　“你为何而来？你的愿望又是什么？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江小仙！”

　　……

　　另一边，江稻谷和蔡蓟正在讨论谁更可能是凶手。

　　“除了赵厨子，别的租客都没有杀人动机，受害者焦先生只在廉租房里睡觉，白天便去放贷收债，他和租客既不说话也不往来，又没有矛盾，很难想象某个租客会去杀一个和他们没有矛盾的人。”

　　“酒馆女招待呢？我在焦先生手机里找到她的号码了，之后调查了焦先生的社交软件，这两个人关系亲密，语气暧昧，不知道是恋人还是恩客。”

　　“应该是恩客吧，焦先生死了，钱琳琳感觉没什么反应，对她来说，恐怕只是少了一个稳定客人而已。”

　　两人商量一阵，决定去找钱琳琳，这个女人说要去工作，走的却很急，说不定知道些什么但没有说，甚至可能就是凶手。

　　江稻谷和蔡蓟寻到钱琳琳坐班的酒吧，酒吧距离廉租房很远，大约有二十分钟车程。

　　莫蓝酒吧。

　　巨大的灯球在头顶闪烁，舞池里扭动着许许多多年轻的**。

　　江稻谷和蔡蓟要去舞池对面的吧台区寻找目标，两人穿过舞池的时候，沿路不断伸出女人的白皙柔软的手臂。

　　蔡蓟便如陷入泥潭一般，走不动路了。

　　“小帅哥，来玩嘛！”

　　“来嘛！”

　　莺声燕语中，也有几条手臂抓向江稻谷，但像是含羞草似的一触即收，说声‘对不起，抓错了’，又如章鱼触手般卷向蔡蓟。

　　江稻谷的脸色变得很精彩，走出舞池，扭头看不到蔡蓟——这家伙已经淹没在美女中了，他骂了声‘活该’，自己朝着吧台区走去。

　　不过江稻谷和酒吧环境格格不入，怎么看都像是误闯进来的呆头呆脑的高中生。

　　两个戴墨镜的强壮男人走过来。

　　“出去。”

　　其中一个伸出手推了他一把，下了逐客令。

　　见未能推动他，墨镜男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就江稻谷一眼蹬住。

　　墨镜男喉咙发干，冷汗从后背渗出，沾湿了贴身衬衣。

　　“你……”

　　这种眼神墨镜男见过，那是一次酒吧有客人闹事，大打出手，结果被治安警察带走，他也跟着去局里做笔录。

　　进去时正好遇上一队押解杀人犯的刑警。

　　那个杀人犯浑身是血，眼睛布满血丝，但刑警的气势强大，仿佛是铁铸的山峰，一左一右挟着杀人犯前进。

　　少年冷酷且警觉的眼神就像那些刑警一样。

　　“别声张，警察查案。”

　　江稻谷晃了晃证件。他没有什么伪装能力，确实不适合当卧底

　　越过墨镜男，在吧台区四处寻找钱琳琳的踪影。

　　很快就找到了。

　　钱琳琳正和一个中年男人聊天，从男人精致打理的着装和发型来看，是个闲适且富有的家伙。

　　和在阴暗廉租房里看到的她完全不同，此时钱琳琳精神焕发，双目明亮。

　　她半身倾斜，手肘撑着黑色大理石台面，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白色香烟。

　　她控制着谈话节奏、温度、香气、声音，以她为中心的狭小空间，完全被她掌握，包括面前那个中年男人。

　　观察了钱琳琳半天，江稻谷想不出试探她的好方法，目光移向别处。

　　除了几处吧台，沙发和茶几区也坐满了人。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小仙一手搂着一个小姐姐，哈哈大笑，看样子喝了不少酒，白衬衣弄得皱巴巴的，领带也松了。

　　江稻谷眯起眼睛，领带……这不是正装领带，而是侍者戴着的小领结，这厮究竟在干什么？

　　“你在这里做啥？”

　　他快步走过去，揪住江小仙的领结，把他拽起来。

　　小姐姐们以为要打架了，发出惊呼，但是酒吧的墨镜保安一动不动——反正是警察查案，管它发生什么，最好当作没看见。

　　“嗝，我，嗝，我在，当她们的，心灵伴侣……”江小仙酒气熏天，打着酒嗝说。

　　“你在做鸭？”江稻谷声音很冷。

　　“瞎说，”江小仙推了他一把，嬉笑起来，“嗝，心理医生，嗝，不也，不也这样么？”

　　这时候，蔡蓟终于穿过酒池肉林，来到江稻谷身边。

　　“他不是卖佛珠的道士吗？怎么腐烂成这个样子了？”蔡蓟皱眉问。

　　“为了赚钱，一个道士能去卖佛珠，那时候已经烂透了吧。”江稻谷惋惜道。

　　“要，要你们管，嗝，反，反正这个世界，嗝，已经烂透了，大，大人教小孩撒谎，嗝，人吃人，嗝，救救孩子，救救孩子……”

　　江小仙甩掉江稻谷的手，烂泥一样瘫软在沙发上，吐出一些不清不楚的话来。

　　这边动静太大，钱琳琳也看到了他们，她扯了扯嘴角，犹豫半天，还是掐灭烟头，踩着高跟鞋走过去。

　　“两位侦探，喝一杯吗？”女人笑靥如花。

　　蔡蓟点点头。

　　两个侦探坐在吧台的旋转椅上，蔡蓟竖起手指，“给我一杯亚历山大……他喝果汁就行了。”

　　“喂，你装成我长辈说话干什么？”

　　“那你要什么？苏打水？”

　　“算了，果汁。”

　　很快，调酒师把一杯鸡尾酒放在蔡蓟面前，又把一杯橙色果汁放在江稻谷面前。

　　江稻谷嗅了嗅，脸色忽然冷下来，抬起头喝道：“你家菠萝汁是放朗姆的？谁指使你做的？！”

　　调酒师脸色发白，慌忙辩解：“我，我以为你们……”

　　“你以为？”

　　调酒师苦笑连连，这问题没办法回答。他看到蔡蓟秀美的过分，以为是一位挥舞彩虹旗的同志，带着一个雏儿来酒吧**。

　　所以他认为要果汁意思是要一杯果汁鸡尾酒，因为菠萝汁的刺激味道可以把朗姆酒的味道掩盖住，好灌醉了带到房间里做一些羞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