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主得了一桩大生意,嘻皮笑容:“安心便是吧,我和谁过不去也不会和银子过不去呀。”
霍琼数钱,数得心都疼了。
她以前一共卖了二十斤天门冬给江家药铺,得了四两六钱银子,花二两买了药种子,花二两定制了竹架子,给霍二娘子抓药,一共花了八钱银子。
算起来,天门冬的钱一切花完,还另贴了二钱银子。
她把针法卖给钱里正家,得了四十两银子,一个院子,四亩地,在谢家得了十两银子,加起来一共五十两银子。
还债,买谢礼,买家中急需的用品和食粮,一共花了三十两,还翟医生十两,这便去了四十两。
打家具至少还要花掉二两银子,同时还欠着翟医生二十两没还。
霍樱、霍羽的胃口大得惊人,五十斤米面不敷吃一个月。
余下的八两银子要负担家里的通常开销,还要支吾许多务必支付,左支右绌。
霍琼愁死了,这钱真是花得犹如活水啊。
霍羽也跟着忧愁:“我们是不是没钱了?以后别给我们吃鸡蛋和米面了,便吃粟米荞麦什麽的吧,能填饱肚子经很好了。”
小家伙没怪她乱费钱,反而喜悦饿肚子省钱。
霍琼内心一暖,揉着霍羽的头道:“没事儿,姐姐有方法,不会让你们饿肚子的。”
霍羽小声说:“我很快便会长大的。”
他没有忘掉,这钱是如何来的。
经过一家布行,霍琼拉着霍羽走进去。
镇上没什麽好布料,以前添的衣物通常穿戴、干活什麽的还可以,出门做客或是谈生意便不敷看了。
霍羽看到她费钱便紧张:“姐姐,我不要了,给娘和你买便行了。”
霍琼沉着脸道:“你不听我的话?”
霍羽对她有着一种崇敬之感,见她生气便不敢说话了。
霍琼低声道:“这是一个势利的世道,今日你也看到了,我们无论要买什麽,问什麽,他们先看的都是我们的衣着。
打扮得体一点不是铺张,而是需要,总不可以每次我带你出门谈生意,都得把荷包子解下来给人家看吧?”
霍羽豁然开朗:“我懂了,姐姐,不可以怕费钱,环节是看钱花在哪里,如何花。”
“童子可教。”霍琼欣慰一笑,要了半匹淡青色的细布,希望把一家子人的衣服都做了。
霍二娘子在守寡,她也不想出嫁,霍樱还小,霍羽是男孩子,都不挑颜色,适用为主。
付钱时,一条尖利的女声突然响起来:“哟,这不是霍家大丫环吗?居然有脸在世啊。”
一个皮肤焦黄,瘦脸削肩的中年妇人带着个年轻妻子,站在一旁刻薄地瞅着霍琼,眼里似要喷出火来,正是周海的姑母胡周氏。
霍羽看到胡周氏,表情唰地变白,紧紧拉着霍琼低声道:“姐姐,别和这种人计较,我们快走。”
霍琼眼皮子都没撩一下,从容不迫地数钱:“我们不是贼,没需要怕谁。”
胡周氏趾高气扬地踱步过来:“我听说你为了钱不吝傻子,被抓奸在场,被我侄儿退了婚,气撞墙自尽,没死成,转瞬又为了钱,将自己卖给了哑巴短命鬼。你这是,在花卖身钱吗?卖了多少钱啊?”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