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既尖且利,嚷嚷得整个布行的人都听见了。
无数双眼睛朝着霍琼看过来,什麽意味都有,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霍羽气得股栗,红着脸含着泪高声道:“胡说八道!反应是你们害我姐姐!”
胡周氏见他哭了,越发自满,上前用力推了他一下,高声道:“我胡说八道?我们害她?别笑话了!苍蝇不叮无缝蛋,她自己如果是固守妇道,谁也害不了她!”
她转过身,对着围观众人高声道:“大伙儿评评理啊,这个女人,为了钱不守妇道,先是和傻子勾通成奸,又和哑巴短命鬼勾通,卖了一次又一次……”
霍琼淡定地数完铜钱,抬眼看着唾沫横飞的胡周氏,慢步走过去。
她的眼珠子既黑且亮,冷飕飕的,全无半点生气。
胡周氏莫名发怵,以后退了两步,矫揉造作:“如何着?敢做便别怕人说!”
“你家欠我家的聘礼,什麽时候还?”霍琼无视众人的打量,气定神闲地捋了一下碎发,声音清凉如山泉叩石。
胡周氏跟不上她的思维:“什麽聘礼?我家什麽时候欠你家的聘礼了?要也是你家欠我家聘礼!”
胡周氏用力拽住霍琼的袖子,高声嚷嚷道:“快退我家聘礼来!别以为耍赖装穷便不退!我亲眼瞧见你费钱了!不退便把你的东西一切都拿走!”
她的儿妻子立马上前往抢霍琼手里的细布,霍琼抬手便是一记耳光狠狠抽过去。
用力之大,大得她几乎刹不住体态。
胡周氏的儿媳被这一巴掌搧得耳朵嗡嗡作响,便地流了鼻血,捂着鼻子要扑上来厮打冒死。
霍琼眉眼冷静如水,缓缓自腰间取出那把牛耳尖刀,从容不迫地用指腹刮着刀口,淡淡道: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坏了我名声,老是末路一条,我便拉着你们一起去死,一条命换两条命,值!”
胡周氏的儿媳便地被她透出的狠劲杀意吓怂,捂着鼻子往角落里缩。
胡周氏却是没这么好打发,眼珠子一转,用力拍着高声哭喊道:“来人啦,杀人啦!小娼妇负债不还,赖账还要杀人啊!有没有王法啦!”
“呼啦啦”一下子功夫,布行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欠亨。
霍羽哭得悲伤:“暴徒!逼死我姐姐一次还不敷,又想再逼死一次吗?”
“哭什麽?没出息。”霍琼冷冷地扫过人群,只见王氏站在角落里,见她看来,迅速矮下身子,隐去体态。
今日的事,大约和王氏脱不掉关系吧?
否则怎会她来买个布,便能遇到胡周氏?
她和周海的亲事虽然黄了,但和胡周氏是没什麽关系的,这个人嫁出去许多年了,没有特别原因怎会如此赶尽杀绝?
霍琼垂下眼,掩去思路,说:“报官吧!”
“什麽?报官?”众人是来看热烈的,这会儿突然听说要报官,便沸腾了。
同事们都是草民,谁也不肯容易惹上讼事,凡是沾上县衙,便是了不得的大事。
这个女孩子却轻轻巧巧说出要报官,并且是为了这么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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