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动泼的阳光抢先恐后地跳进屋里,清新的空气澎湃而入,刺激得床上的男子一下醒了。
谢衡将手盖在眼睛上,慢吞吞坐了起来,在枕边的玄金跟着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气色几何了。”霍琼轻巧地卷起床帐,把搭在衣架上的衣物递给他,“早饭经差不多了,起来便吃。”
谢衡笑着点点头,做了个谢谢的手势。
“不必谢,应该的,您先洗脸。”霍琼拧了热毛巾递过去,转身修理床铺。
被褥床单枕头皆纯白,皆上好的软缎,粉饰着精致的暗纹。
哪怕主人才起床,也是整整洁齐,清清新爽,一点杂味都没有,仅有淡淡的药香。
个觉弄成如此也是没谁了,都不会翻身的吗?
这得多自律?姿得多好?
谢神婆和谢老头真能养出如此的儿子?
霍琼忍不住偷看谢衡。
谢衡背对着她站在窗前,如墨的长发垂到腰际,的丝袍顶风飘扬,玄金稳稳地蹲在一旁仰望着他,一人一猫,便像是山林里来的妖精。
霍琼拿起梳子:“我给公子梳头吧。”
白色的梳子一眼看去平淡无奇,入手她便晓得不对了,这是象牙梳,一把要抵她全部的家当。
谢衡悄然落座。
霍琼给他梳头,轻言细语:“公子,今日赶集,我得去还钱和买东西,吃了早饭我便回去,行吗?”
谢衡点点头,表示和议。
仓促忙吃了饭,霍琼拎着装了钱的粗布袋子便往外走,谢神婆叫住她:“谢衡也想出去走走,你等等他。”
谢衡含着笑,上前往接粗布袋子。
“不必啦,好重的。”霍琼紧张地将粗布袋子藏到身后,拒绝之意很。
谢衡发笑,表示他只是帮她拿着,并不要她的。
霍琼连续尬笑,他便也不牵强,信步走了出去。
先去肉铺取肉,张屠户让他儿子协助送肉,霍琼不要,自己推起独轮车,歪歪扭扭地走。
其实独轮车里的东西并不重,但霍琼没推惯,老是控制不住平衡。
上次有霍羽帮她忙还好,今日只靠她一人,便很困难了。
谢衡笑着摇摇头,抓住扶手让她走开,由他来推。
霍琼道:“您身体不太好,快歇着。”
谢衡摇摇头,表示自己需要动一动筋骨,如果她着实不安心便是,可以帮着扶一下。
霍琼想着东西不算重,两个人分管没啥事,便没拒绝。
她殊不晓得,这情形落到他人眼里,又是别一种觉得了。
二人一路走,一路买。
走着走着,四周人的表情越来越新鲜。
这是看她费钱如活水,因此不舒服了?可以理解,借主嘛。
霍琼不以为意,却听有人高声喊道:“霍琼!”
钱里正的女儿茉莉气焰汹汹地跑过来,指着她高声道:“你这人如何如此?有你如此做婢女的吗?让谢哥哥帮你推车!说!你是不是陵暴贰心软善良?”
霍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别说不是,便算是,又关她钱茉莉什麽事啊?
本想奚落钱茉莉几句,想到自己仰仗钱里正的地方还许多,房契、方单也没过户到手,便装作没听见,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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