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弃妇成凰:皇后要兴国

正文 第五百三十四章 真是一只鸟

  蔫答答的常乐突然间振奋,不敢置信地瞧着他。

  “多少?”

  “一百两。”冯之韵干脆道,“你要是嫌少,我就再加点儿,一百五十两。”

  常乐深吸了一口气,一时没缓过来。

  “还不行?”冯之韵抿了下嘴,又伸了根手指头,“那就两百两。”

  常乐感觉看到了天上下金饼,有些承受不过来,伸手扶住额头,让自己好好地缓一缓。

  虽然,她在天甲画坊,卖出过不少昂贵的画作,上千上万两的都有过。但是,听到这个数字,还是有些内心激动。

  至于为什么,大概是天生抵抗不了金钱的诱惑罢。

  “五百两,一口价!”

  常乐听他还在往上加,也不逗他,平复了下自己的激动之情,笑意盈盈地抬头。

  “不卖。”

  声音出去的那一刻,她仿佛看到自己的内心在滴血。

  冯之韵拧眉,异常不解:“怎么就不卖了?”

  “说不卖就不卖,公子您别为难了。现在还在比试,您赶紧回去罢。”

  常乐挥了挥手,捏了根毫笔,表示自己要认真作画了。

  冯之韵还想再说什么,容回已经先一步上前,将冯之韵请回去。

  谈判失败,买卖没做成,冯之韵颓然地走回座位上,甩了甩两只袖子,一屁股坐在矮凳上。

  旁边的向楣见状,面无表情道:“贤弟,向某可是没说错?这个常乐,向来狂妄目中无人,你越是给她脸面,她越是顺杆子爬,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半晌没回应,扭头就发现冯之韵压根儿没听进去他的话,还在那儿自己盘算着。

  “一定是嫌本公子的价钱给低了,那我出一千两!嗯,一千两!可我暂时也没这么多钱啊……向兄,不如你借我点儿钱?”

  向楣望着看过来的冯之韵,立马偏过脑袋,直截了当地拒绝。

  “向某无钱。”

  冯之韵叹了一声,又自己琢磨去了。

  ……

  三位阁老回来时,已经还剩下一个时辰,面容和缓,和比试开始之前一样静水无波。

  也不知道他们三人是在后面干什么了。

  众人在关注三位阁老时,发现向楣捏了半天的笔,现在才开始作画,当即惊诧不已,又在后面窃窃私语。

  “喂,那个向楣才开始动笔。”

  “这还剩下一个时辰,他这是不是太狂了点儿?别到最后自己画不完,那可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管他能不能画完,我都不一定能画完。”

  “等下,你们看,那个女学士,这是画完了?”

  正说着,众人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过去,瞧见常乐兴高采烈地拿着画卷上去。

  当即有人摸着脑袋道:“她不是才来不到一个时辰吗?这就画完了?”

  其他人跟着感慨:“看来高手,都是一个时辰都能作画的啊。”

  “咱们看看她画的怎么样。”

  常乐被烈阳晒了俩小时,身上都开始发烫,浑身汗涔涔的。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考试环境的煎熬,她只能快速完成,提前交卷了。

  毕竟,这种考试,她也有自知之明,不指望能在一众青年才俊之中脱颖而出。三十多人选一人,竞争压力太大了。

  路过第一排时,余光一瞟旁边的向楣,见向楣错愕地瞧着自己,画卷是空白的。而他的手中捏着毫笔,看样子是才开始准备画。

  虽然不想承认,但向楣真的是位大佬。二十多岁凭实力位居丹青房的一等学士,这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天赋实力。

  这个人也很努力,就是有点爱装,太过嚣张,品性不太好。

  说起来,他要是能被选出来,和那个西德国的画师菲恩?巴赫伦比试,那一定很精彩。

  大公鸡和花孔雀的对比,他们俩放骚话都是一段精彩的剧情。

  本来径直要过去了,结果冯之韵的注视太过有存在感,常乐不由自主地就往右边瞄了一眼。

  只见冯之韵已经站了起来,一步上前拦住她,率先将卷子抢了过去。

  常乐忙道:“你干什么?我这画是要交给三位阁老的。”

  “我先看看。”

  冯之韵很是不客气,顺手就将画卷展开。

  常乐无奈地老,以为他们起码会拦一下,结果三个人都没有动静儿,脸上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就是静静地看着。

  冯阁老更是表现出在等待的样子。

  大人都不拦,常乐只能看这熊孩子接下来要干嘛。如果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先看看再说吧。

  冯之韵瞅着画卷,画卷上就真的只是一只鸟。

  是只血红的荆棘鸟,踩在荆棘之中,伤痕累累,面朝着远方,像是在开口啼唱。明明所处之境异常痛苦,但它啼唱的模样是安详的,是愉悦的。

  就一眼,冯之韵把画给重新折了起来,递还给常乐,随后甩着袖子往回走,嘴里随意地嘟囔着。

  “一般,无聊。”

  随后捏起了桌上的毫笔,随意地蘸了蘸墨汁。

  常乐皱眉,对于他的这两个词的评价,不知该作何反应。但是,她明显地老眼中的嘲讽。

  谈无疆见状,和善道:“常乐,你这画可是画完了?若未画完,就回去继续完成。”

  很明显,谈御史是在给常乐台阶下。

  常乐利索摇头,双手将画递了出去。

  “回御史,学生画完了。”

  “那就收上来罢。”

  等内侍将她的画收起来,常乐朝谈无疆行了一礼,恭敬道:“学生告退。”

  “我也画完了!”

  冯之韵又猛地从常乐身边蹿出来,手上就随意地展开着自己的画,证明自己是画完了。

  下方传出一片惊呼,所有比试之人都抬起头瞧着冯之韵。

  冯之韵刚刚不就画了几笔?这么快就画完了?

  常乐一偏头,正好看见他的画。

  一张白纸,上面寥寥几笔,基本上都是留白。但那寥寥几笔之中,却是让人看见了高山长河,以及翱翔的雄鹰。

  那雄鹰是主体,画卷是以它的视角来展现。不过笔触太过简单,一般人看来,就像是潦草的涂鸦。

  冯阁老看着他的画,眉头微微皱起,看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也看不出是失望还是

  满意。只是淡淡地评了一句。

  “落选,走罢。”

  张阁老和谈无疆瞅着那幅画,也未给多余的评价,很明显是和冯阁老的保持一致了。冯之韵来就是凑热闹的,他们也不用正儿八经地对待。

  常乐望着那幅画,老那张跟被人欠了他钱一样的臭脸,又看了看冯之韵那张透着傻气的富二代的脸,忽然间有种别样的感受。

  冯之韵不怎么在意冯阁老的评价,嘻嘻一笑,回头拽着常乐就往外走。

  常乐不明所以,挣扎了两下,完全挣不脱他的手劲儿。

  冯阁老瞧着他们俩不正经的样子,眉头微微皱起,正巧看见谈无疆将常乐的画卷打开,轻蔑地看过去,眸光却是微微地转了转。

  “她画的还真是一只鸟。”张阁老沉着道,捋了捋胡子,“冯公子说的不错,这幅画确实一般。她擅长将中西方画技融合,若是此番比试还用她擅长的,倒不怎么好评,可单纯的只用水墨之画法,便暴露出她本来的画技之缺陷。”

  谈御史点了点头,将画往冯阁老那边放了放,意有所指道:“冯老,这画你怎么看?”

  冯阁老瞟了他一眼,冷哼道:“三岁孩童都比她画的好,画技不精,神韵不足,确实只能为三等学士。”

  下方的向楣听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笑意,下笔更为顺畅。

  “不过。”冯阁老突然转折,向楣的笑意僵住,“此画构图还行,此鸟与荆棘共生,倒是有几分美感。此鸟虽然画着不精细,却富有动态之感。以鸟为题,借画言志,也算是有些可取之处。”

  冯阁老可以看出,常乐这幅画明显是画给他看的。

  舍弃西洋之画法而用大氏的水墨之画法,看似暴露了她的弊端,却是在表明,她虽追异求新,但不忘根本。

  此事从她不肯将洋画卖给孽子,也可看出。

  此鸟存于荆棘之中,被刺的鲜血淋淋,却依旧仰头而歌,甘之如始。也是用画来坚定其先前所说之意志,不忘初心,永不言弃。

  身为女子能有此之志,实属不易。

  当初被他批的一无是处,却是反省至今,未曾因驸马贪污之事乘机说他与驸马勾结,以侮他来证自身,可见此人品性不俗,光明磊落。

  如此女子,实在论起来也不是没有一点的可取之处。

  张阁老见冯阁老居然开口称赞,惊诧之间,不忘点头应和。

  “嗯,此女确实是有些资质。”

  谈御史不咸不淡道:“这人毕竟是陛下钦选,不是最优,当也是别异之人。张阁老,以为呢?”

  张阁老知晓谈御史这是在提醒,面子上微微一笑:“陛下慧眼,自是不必怀疑,此女在某些方面也确实有不小的用处。”

  向楣垂着头,错愕地看着面前的画卷,捏着笔的手微微颤动,有些恨得牙根痒痒。

  这谈御史平日里虽是只管翰林馆,可他还是东阁之首。

  本来常乐在丹青房里难以立足,但有了谈御史这暗中提点,张阁老定是会对常乐手下留情,往后他再刁难常乐也就难了。

  那常乐这女子,不就能安生地待在丹青房了?

  让一介女子坐稳学士之位,简直是男子的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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