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三十章 神秘的大氏
这对儿一过去,常乐这才发现,周围的指指点点多半都是在菲恩?巴赫伦身上,而且好像都是在说什么画和雕塑。
之前好像也一直有,不过常乐已经习惯周围人对陌生事物的好奇,就没怎么注意。
如今听闻,也知道菲恩?巴赫伦肯定是在某个地方展露了下手脚。
“哈哈,巴赫伦画师这算是成了我们圭都的名人了。”
鸿胪寺卿方童文也捋着胡子,扭头赞和了一下。
菲恩?巴赫伦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看来那位英吉利亚国的画师来到大氏,什么都没干,大氏的子民还是不知道我们西大陆的画技。”
从老学者的嘴里听说菲恩?巴赫伦对德?爱华的蔑视,常乐忍不住开口为德?爱华辩解。
“德?爱华画师一直在宫中,鲜少有机会出宫。而且他是为陛下服务,宫外的人自然很难看见他的作品,可他对大氏的绘画界还是带来了些影响的。”
“哦,亲爱的朋友,你说的那个德?爱华我听说,是那个丑陋的雕塑师的朋友。他们的水平都很一般,如果有机会,我会让你见见我的水平。”
常乐瞧着菲恩?巴赫伦,认为他这个人实在是太过自负,让人有些讨厌。忽然间又反应过来什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所以,你就是西德国使者派出来参加比赛的画师?”
菲恩?巴赫伦挺直了脖颈,优雅又傲慢道:“正是,不过,我想我的对手应该不会是您罢?您看起来,也不太像。”
“巴赫伦先生,你对常乐小姐要尊敬些,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格里斯实在看不下去他对常乐的轻视,不悦地提醒菲恩?巴赫伦。
常乐接着就看见菲恩?巴赫伦吃瘪的神情,菲恩?巴赫伦面部纠结了一下,道:“常乐……小姐?她是位小姐,是位女士?”
格里斯肯定道:“是的,她是位聪明的女士,而且她还会英吉利亚语,她见过的知道的并不少,她还很厉害,是这个国家唯一成为官员的女士。”
“哦!”菲恩?巴赫伦夸张地弹了一下,立马恢复绅士的模样,行礼道歉,“真是抱歉,女士,刚刚失礼了。”
常乐一点都感受不到他道歉的真诚,他的动作和老学者翻译的语调一样,生硬毫无感情,他好像就是为了面子来这么一下。
“好了,巴赫伦,你也别太过狂妄了。”
查斯?罗伯特回过头,用西德语提醒。
“你忘了你刚刚去的那家卖画的店?里面展出的画,可就有你一直引以为傲的炭笔画,你嘲讽的那个英吉利亚的画师的画也在。大氏到处都是厉害的人,还有很多神秘的人和事物,我们是来虚心交流学习的,你不要自负到显得无知。”
常乐听着这地方,这么有那么一点点的熟悉?
可不就是她的天甲画坊?
走在前方的鸿胪寺卿方童文也回过头,若有所思地瞧着常乐。
菲恩?巴赫伦像是被人泼了一盆粪,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好了,显得十分屈辱和不甘。看完所有人,觉得只有常乐能解答这个疑惑。
“哦,我亲爱的朋友,请问你知道那个画店吗?就是里面摆着,
和我这一样画法的店。哦,该死,我忘记那个店是怎么读了,好像是世界第一的意思。”
常乐抿唇,眼神躲避了下,实在不怎么忍心继续刺激他。
“世界第一?”格里斯念叨了下,又肯定道,“常乐小姐肯定是知道的,因为她也开了家画店,对同行的了解肯定很多。”
常乐咳了一声,用手理了理袖子,温和谦逊地笑道:“如果在下没有猜错,巴赫伦先生你说的应该是天甲画坊,那里是我开的,但现在已经不是我在经营了。”
听闻此言,方童文露出果然的神情,其他人都震惊地瞧着常乐。
菲恩?巴赫伦直接瞪大了眼睛,瞧着常乐说不出话来。
“哦!”查斯?罗伯特惊喜道,“常乐小姐真的是太神秘了,居然有这么多的身份,大氏的人真的是很神秘!感谢神,让我们成功地到达了大氏,了解到这么多神奇的事情。”
菲恩?巴赫伦不敢置信道:“他们说,那些画都是他们的前店主画的,那就是你画的了?你怎么会画这种画,这明明是我和老师才创造的。”
常乐抿唇,睫毛颤了两下,双手拢在袖中,正经地思索。
“这大概就是缘分罢,或许我的老师见过你的老师。这种画法我也是从我的老师那里学来的,不过我现在不知道他在哪里。”
菲恩?巴赫伦急迫道:“请务必告诉我,您的老师是叫什么?”
常乐为难道:“真是抱歉,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他这个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神人不露相,做事不留名。”
“哦,这么会这样……”
菲恩?巴赫伦仿佛遇到了什么人生未解之谜,低着脑袋开始陷入自我纠结以及自我怀疑。
见着菲恩?巴赫伦受挫,方童文笑盈盈地补充了一句。
“常乐小姐能够成为御前画师,就是因为她能够融通中西方的绘画之技术,也是表现陛下对中西方能友好交流的希冀,表现我大氏国大能容万事。”
“哈哈,大氏国真的是与众不同。不靠侵略抢占,就能吸纳各国的艺术作品和人才,而且还允许各种新鲜事情和东西的存在,对我们这样远渡重洋而来的陌生人热情相待,不用猜,你们国家也一定是东大陆最厉害的国家。”
查斯?罗伯特豪爽地拍了拍方童文的肩,但因为身高问题,只能拍到方童文的手肘。
方童文喜笑颜开,谦逊道:“罗伯特使者谬赞了。”
“这是你们该有的称赞!”
查斯?罗伯特又继续和方童文一起聊,不管常乐他们。
菲恩?巴赫伦好容易接受这个事实,再看常乐的眼光就不同了,皱起眉头询问。
“所以,会是你跟我进行比赛吗?如果是你,那这场比赛我要认真对待了。”
常乐有些受宠若惊,卖着关子道:“您捧我了,不过应该不太可能,因为我并不是我们大氏最厉害的画师。”
菲恩?巴赫伦犹疑地看着常乐,开始有些谨慎了。
这样了解西大陆的人都不是最厉害的,那他想仗着地理优势来赢得比赛,大概是有些难度了。谁知道最厉害的那个懂不懂他们西大陆的技艺呢?
……
翌日。
御书房。
司伯言一下早朝回来,没看见想见的人,就有些不悦。翻起奏折,更是心神不宁,有些烦躁。
扫眼整个御书房,站了十来个人,一个个不说话,都跟木桩子似的,有人不如没人。
换了个姿势,往后歪在软榻上,手里拨弄着奏折,眼睛却瞟向了侍立在旁边的大木桩子,单总管。
调整了下姿态,摆出不以为意的样子,云淡风轻地瞄着手里的奏折。
“常学士回来了没有?”
单总管就知道司伯言会问,立马就转身回话。
“回陛下,还没呢。昨儿晚上,常学士留宿使馆,今日应当是还要跟着西德国的那位小姐一块儿,听说他们今儿要去尝尝咱们大氏的美食。”
司伯言眼睛眯了眯,将奏折翻了两下,道:“东阁那边,今儿不是要比赛,择出个和西德国画师比赛的人来?她不回来?”
“这……”单总管犹豫了下,“奴婢不知。”
他虽然没打听,但多少也猜出来,东阁那边根本没拿常乐当回事儿。所以,常乐在宫外头,陪着使者,参不参加比赛,没人关心。
或许,东阁的人还高兴常乐不参加。
司伯言也明白其中道理,眼皮子懒懒一抬,轻轻扫了单总管一眼。
正低着头,却是往上偷瞄的单总管立马接收到这意思,赶紧回话。
“回陛下,这常学士是丹青房的画师,肯定是要回宫参加比赛的,这会儿,定然是已经在回宫的路上了。”
司伯言悠悠道:“她不是要陪西德国的格里斯小姐,带她去尝尝咱们大氏的美食吗?”
“嗯,是,是比赛完了去。这之前,是鸿胪寺卿方寺卿陪着西德国的使者呢。”
“哦,如此。”司伯言满意点头,“朕想一个人静静,你先下去罢,这午膳也不必备了。”
单总管惶恐,赶忙劝道:“陛下,这可不成啊。您昨儿就没好好吃饭,今儿再不好好吃,这身子怎么受的住啊?”
“朕说不用就不用了。”
司伯言从奏折上抬起眼,若有所意地望了单总管一眼。
单总管接收到眼神,忙低下头,乖乖地应了。
“是,奴婢退下了。”
“嗯。”
随着司伯言的一声轻哼,单总管以最快的速度带着所有人退出了御书房。
将将把御书房的门关上,单总管招手叫来一个内侍。
“赶紧去鸿胪寺西德国的使馆,把常学士给叫回来,就说东阁要比赛了。让容回务必把人带回来,等她比赛完,记得说一句,陛下两日未曾用膳了。”
那内侍不敢耽搁,收到命令就往宫外赶。
单总管见他迈着小步子跑的样子,着急暗骂:“小兔崽子,都不知道跑快点!”
回头瞧了御书房禁闭的大门一眼,惆怅地叹了一声。
在陛下跟前儿当差真的不容易,什么都得自己揣摩着,回答个问题都得心惊肉跳,凡事儿得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妥当。
不过,陛下可真别把身子给拖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