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百〇九章 可有婚配
常乐心惊胆战地瞧着,紧紧地抓着了易河盛的胳膊,躲在易河盛的身后,免得被风刮倒。
这时候,常乐再次羡慕从前的微胖身材,这种情况下怎么着下盘也会稳上许多。
易河盛也发现常乐身子的单薄,在狂风暴雨中跟小草一般,不经意就能折了。
也顾不上避讳,直接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怀里,又将身上的斗篷拉开,替她挡住一部分的风雨。
走了半晌,终于到了前厅。
整个冯府的人都聚集在前厅,灯火罩着防风的灯罩。胆子小的抱成一团,相互找着安全感。
易河盛护着常乐一进去,前厅的大门就被两三个人“砰”地怼上,快速插上了门闩。害怕门被吹开,几个家丁做墙抵在门口。
司伯言第一时间起身过去,从易河盛那儿接过人,将身上的毯子覆盖在瑟瑟发抖的常乐身上。担心地揽着她,领着她坐到座位上。
瞧着她浑身湿漉漉的,脸皮发白,嘴唇都有些发紫,心下更是心疼。赶紧从石树手上接过温茶,小心喂着常乐喝下。
坐在上座的老夫人见着,赶紧吩咐玉梅:“再给卜夫人多拿件毯子。”
司伯言亲手将两三件毯子覆在常乐身上,解了她的发带,用棉布替她把湿漉漉的头发擦干。
之前在蓬莱谷,两人就是相互照顾着过来。出了蓬莱谷,也没改过照顾常乐的习惯。日子一长,如今亲力亲为地照顾着常乐也不觉有什么。
但其他人瞧着就不是这么回事儿,特别是老夫人这些知道司伯言身份的。冯之韵和石树两个似知道非知道的人都是大开眼界。
皇帝这照顾人的手法也太熟稔了罢!贵为天子,不应该是等着被人伺候吗?
玉梅这等小人物,站在旁边都看怔愣了,隐隐地羡慕起常乐来。她们要是能受陛下如此对待,下辈子当牛做马都行。
冯灵娥拿着毛毯,递给易河盛,满是艳羡道:“卜老爷对夫人可真是体贴。”
易河盛用毛毯擦着身上的水,瞧着司伯言和常乐就糟心,不以为意道:“吵起来还不是跟仇人一样。”
冯灵娥想起卜老爷有几十房小妾的事儿,之前的艳羡也少了些,瞧着司伯言担忧的眉眼,低声喃喃:“如此为着对方,又为何让别人插足他们之间的感情?”
易河盛垂眸瞧了她一眼,觉得她说的不错,又觉得她说的有问题。
一国之君,哪里能为了儿女情长不顾江山社稷?他作为臣子,都不愿意因为儿女情长耽误了忠君报国。
“不对。”冯灵娥突然间凝神,疑问易河盛,“丞相老爷竟是有几十房小妾吗?”
若是如此,他怎么当的起“青天大老爷”的称颂?
易河盛用毛巾擦着头发,被问的有些糊涂,甚至跟着惊讶:“丞相老爷什么时候有几十房小妾了?”
冯灵娥指了指还在细致擦拭常乐头发的司伯言:“他不是有几十房小妾吗?”
“他那也不是……”
易河盛犹豫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等回神发现冯灵娥探究的目光,忽然间觉得自己跟她说的太多了,脸色一板,瞬间疏离冯灵娥。
“都在说什么,别瞎打听。”
眼看着易河盛要走,
冯灵娥忙跟上去,笑盈盈问:“易大哥,你成亲了吗?”
易河盛拧眉问:“冯小姐这是不是太唐突了?”
“一点儿都不唐突。”石树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笑嘻嘻地替易河盛回答,“易大哥没成亲,还是个孤家寡人,这不一直想找个媳妇儿?”
易河盛有些气恼的推开石树:“你别胡说!”
石树不以为意,继续掺和着:“冯小姐可有婚配?”
“目前并无。”
冯灵娥娇羞回话,眼睛直往易河盛那儿瞟。
忽然间,外面又是几声惊雷,近的像是落在了院子里,房子都跟着震了一震。
大厅中的叫声一时此起彼伏。
几个男人下意识地往外面看去,还是黑咕隆咚的没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
易河盛瞧着紧紧抓着自己胳膊的冯灵娥,浑身僵硬,不知如何自处。勉强扯了扯胳膊,声音冷漠没有感情。
“冯小姐,男女授受不亲。”
冯灵娥刚刚确实是被吓着了,松开他嘟囔着:“刚刚你护着卜夫人,也没见说男女授受不亲。”
易河盛看向常乐那边,常乐明显也惊着了,被司伯言揽在怀里。
见着冯灵娥有些误会的意思,不以为意地解释:“我刚才是要保护她,别乱说话。”
他可不想让陛下听到什么奇怪的话,不然他的日子就不怎么好过了。
冯灵娥笑了笑,还打算再说什么,冯之韵已经头疼地过来,一把将她拽回到老夫人身边,嘴里还在低声骂着。
“女儿家家的,能不能收敛些?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冯灵娥当着老夫人的面,也不害臊道:“不把握住,良婿就是别人的了。”
冯之韵气的伸手戳了下她额头:“你就这么恨嫁?”
“哥,我十八了。再过两年就人老珠黄了,你不急着娶媳妇儿,我不能不急着嫁人。”
冯之韵被她的话怼到无话反驳,立马看向老夫人求帮助。
老夫人本还关注着司伯言和常乐,闻言打着圆场。
“你妹妹说的没错,她早就到了嫁人的年龄了,这易家公子也是个合适的。你平日里跟卜老爷走的近,就找机会提一下,或者让你爹去提。”
冯之韵瞧着他们两人,撇了下嘴角,坐到一边去了。
冯灵娥得胜地朝冯之韵吐了吐舌头,又讨好似的给老夫人按摩,瞧着神情专注的司伯言,小心在老夫人耳边问。
“奶奶,这卜老爷不是丞相老爷吗?他是什么人啊?”
老夫人没想到冯灵娥有这样的想法,抬眼扫了她一眼,神秘含笑不言语。
冯灵娥见着,也知是不能随意打听的,又低声说道:“我也得找个像卜老爷这么体贴的,不过对方不能娶几十房的小妾。”
老夫人听在耳中,瞧着司伯言和常乐,莫名地还有了几丝怜惜之意。
都说君王无情,她看着君王倒像是个痴情种。不过帝王家无情倒是真的,要不然也不会活生生拆散这二人。
听着他们昨晚在饭桌上的对话,向来是这个常乐心性高,不愿与人共侍一夫,便未进宫。陛下这纳后宫,好像也是她被逼无奈去劝的。
当真是家家有本难
念的经,帝王家也是如此。
那厢,常乐裹着几条毛毯,在司伯言的照顾下勉强回了暖,脑子也清楚了几分。
微微仰头,见着司伯言还在替她擦拭头发,动作轻柔缓慢,生怕弄疼了他。
从她的视角看过去,距离不过半臂远,能瞧见他根根分明的睫毛,皱着的眉头,深邃的眸子里都写满了心疼。
一时之间,心情又如暖流略过,说不出的悸动。
外面瓢泼大雨,雷声阵阵,还有狂风侵略。屋子里的人相互成团,都小声私语,倒是有着不一般的感觉。
司伯言眼眸一转,发现她的痴望,温和道:“可是回过神了?”
常乐缓缓垂下眸子,下刻见着大厅里还有其他人,赶紧抬手按住他擦头发的动作,自己抢过棉布,很是粗暴地擦着自己的头发。
见状,司伯言又将棉布抢过来,把她的手拨开。
“如此粗暴,伤头发。”
常乐低声提醒:“你这样伺候我,不妥当。”
“有何关系?现在你是卜夫人,为夫理应做这些。”
轻飘飘的话入耳,感受着他温和如春风的动作,常乐裹紧了身上的毯子,有些失神的瞧着前方的地面。
外面的恐怖声又立刻让她思绪回收,侧头仰视司伯言,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大爷说,我们要赶紧走了。”
“这是……”
司伯言眸光微闪,朝外面瞧了下,用眼神问常乐:是那蟒蛇作怪?
常乐睁着清亮的眸子,点头。
他们二人窃窃私语的一幕落在别人眼里,只觉得他们二人亲密无比。
司伯言因为配合常乐转头的动作,手臂跟着抬起,正好将常乐的脑袋圈在臂弯中。
两人面对面传话,小眼神不断,在别人眼里就是眉目传情。
这种时候见着这么羡煞人的场面,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司伯言顺势倾身,让她的脑袋贴近自己的胸膛,依旧用棉布擦着她后面的头发。
这个动作再次引起周围的暧昧低呼,落在常乐的耳朵里有些不太自在,这种高调秀恩爱,会不会死的快?
司伯言发现她泛红的耳根,低声在她耳边问:“现在可有阻止暴雨的法子?难不成要一直这么等着?”
“我问问。”
说的是正事儿,常乐也就能保持着意识的清醒,伸手摸了摸项链在的位置,确保它还在,就暗中询问。
“大爷,有没有办法先阻止大雨?”
“没办法,只能干等着。”
百里大爷的话刚回完,坐在上座的老夫人就是神情一顿,左右看了看整个厅堂。
过会儿,用不大不小地声音问冯灵娥:“你听见个老头子的声音吗?”
冯灵娥不用看现场都知道没老头子,疑惑摇头。
老夫人叹声道:“难不成我又听见你爷爷的声音了?”
“奶奶,您听错了。我给你按按脑袋,缓一缓。”
这些话正好被司伯言听着,司伯言疑惑地暗中观察了下老夫人,见着老夫人在冯灵娥的按摩下安静慈祥,心中有了几分的猜测。
老头子的声音,难不成说的是百里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