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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红泪萧琴 沧浪客 6397 2024-01-19 10:46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68/509936768/509936790/202005091421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计无施点点头,当下将令狐箫离开梅庄之后的诸般际遇详尽道了出来。令狐冲夫妇听说老头子和祖千秋竟已为令狐箫而亡,顿即黯然无语。

  却听丐帮帮主惊咦了一声,道:“计前辈,令狐.……令狐公子当真在云南疗伤达七个半月之久么?”

  未等计无施开口,蓝风凰早怒道:“方才夜猫子已将话说得明明白白,此时老头子的女儿老不死还是我蓝凤凰的门下弟子呢!本教门下素来只收苗女,为何偏偏要收老不死为徒儿。哼!我不问你丐帮与余信那厮沆瀣一气坑害令狐贤侄之罪便算便宜了你,你却怀疑起我撒谎来了!”

  黎麟凛然道:“与余信流瀣一气?恕黎某不明蓝教主此官之意…”

  蓝凤凰道:“那你为何不问问你哥哥?”

  黎麟侧头看向黎麒,黎麒满面愁容,却只黯然长叹了一声,并不出言。黎麟大惑不解,却听令狐冲道:“黎帮主,敢问方才你问蓝教主犬子是否在云南疗伤所言之意是――?”

  黎麟道:“此事太过蹊跷,故在下有此一问。因敝帮解老帮主身染沉疴之时,敝兄失踪已半年有余。敝兄无论人品武功,俱远在在下之上,解老帮主早就说过欲将帮主之位传给敝兄,无奈本帮数千弟子找遍大江南北,竟无一人得知下落。忽有一夜,令狐公子到本帮总舵去,说知敝兄下落,但因若当众说出有损敝兄名节,只能写一书柬给重病在床的敝帮解老帮主一人观看。解帮主一看之后,便当众把帮主信物转给了我,并将一套打狗棒法的诀要也传给了我,然后呕血数升而亡。在下深觉蹊跷,继任帮主后,在解老帮主的衣袋中,看到了那张书柬,写的是……写的是……”

  黎麒淡淡地道:“还谈什么名节不名节,唉!贤弟但说不妨。”

  黎麟结结巴巴地道:“写的是这样几句话:“七月之前,贵帮青莲使者黎麒在杭州逼J秦绢不遂,已被令狐琴所杀,秦绢也因羞愤自杀。江湖末进,恕不具名。”

  他话音一落,秦绢便惊叫道,“他胡说!”

  蒋十三郎虽明见秦绢好端端活着,什么逼J不遂羞愤自杀之言纯属胡说八道,但听得秦绢如此急着替黎麒辩解,心头也不竟又是一凉。

  盈盈道:“那书柬纯系作伪,那是不用说的了,但黎帮主怎知那留柬之人便是犬子?”

  黎麟道:“他当时虽戴着面具,但腰间那块玄铁令牌天下绝无仅有……”

  谢子云急忙道:“他戴上那面具后是不是面色白里带青?”

  黎麟肃然道:“正是!谢教主怎的知道?”

  谢子云长叹一声,黯然道:“那面具是早些时为到梅庄取黑木令,我亲手给他的,却不知他为何要……为何要撤如此弥天大谎。”

  众人俱是骇异,却听令狐冲怒道:“犬子如此害死解老帮主,我令狐冲若找到了他,不一掌将他毙了,那便枉自为人了!”

  盈盈皱皱眉,问黎麟道:“黎帮主,不知你方才说此事太过蹊晓,言下之意究竟是――!”

  黎麟道:“此事当真古怪,照蓝教主和计前辈之言,令狐公子到本帮留束之时,人却在云南疗伤,这……这也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

  却听黎麒突然淡淡地道:“那留柬之人,决非令狐公子。虽我未见蓝教主他们治愈令狐公子之状,但却亲眼见令狐公子中了余信两种奇毒,一种叫‘化功散’,一种叫‘归心散’。并知日月教前鲍教主便是死于‘化功散’之下的,若非青城派余信的独门解药,七个月之后必死无疑。而中了“归心散’,便永远只会听下毒之人指令行事。”

  黎麟急道:“大哥,你――!”

  黎麒摇摇手,黯然道:“事已至此,我黎麒对江湖名利早已看得淡了。蓝教主所言不虚,我确实曾与余信沆瀣一气,当日蓝教主和计前辈以及‘黄河老祖’四人来劫救令狐公子之夜,我还曾被蓝教主的**药弄得吐的七荤八素。”

  大厅内寂静无声,黎麒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来,又缓缓道:“这便是余信给我,要我用来对付秦家妹子的‘归心散’了。”

  蒋十三郎大惊失色,惊声道:“黎麒!你竟如此卑鄙!”他自是以为方才秦绢惊声为黎麒辩护,定然早服食过“归心散”了。

  却见黎麒打燃火石,将一包药粉烧了个干净,才转向蒋十三郎,苦涩地道:“蒋兄无论人品武功,俱在我黎麒之上,难怪秦家妹子心里只有你而无我……”

  蒋十三郎冷冷道:“好!亮剑吧!”他以为黎麒故意讥讽于他,盛怒之下哪还能细细分辨对方言下之意,“呛”的一声,长剑已然在手。

  秦绢惊叫道:“蒋哥哥不可!”

  黎麒苦笑了一声,并不动手拔剑,随即又凛然道:“蒋兄!江湖上人人尊称你一声大侠,莫非连你也真认为我黎麒是那种卑鄙小人么?”

  蒋十三郎一愣,秦绢早忍不住,跑过去扑入他怀里,嘤嘤哭泣起来。

  黎麒见状依旧表情黯然,只低声吟道:“人生愁恨何能免,**独我情何限。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高楼谁与上?长忆秋晴望。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正是昔日李后主的一首《子夜歌),端的是句句悲痛,字字情深。一时倒听得蒋十三郎茫然无绪。

  便听黎麒又道:“余信知我迟早会做丐帮帮主,偏偏我黎麒今生又勘不破一个‘情’字,便答应他,只要他能助我博得秦家妹子芳心,待我做帮主之后,他便是丐帮的太上帮主。当夜他假冒令狐公子之名,将秦家妹子骗至一秘密客栈,又教了我许多无耻法门。但我黎麒又岂肯甘为卑鄙小人!直到后来令狐公子被劫,余信才大为惊惶,匆匆离去,临走时给我了一包‘归心散’,说只要给秦家妹子服食了,包她一心一意只会跟随于我,天下更无人骂我卑鄙无耻了。早先秦家妹子便已中了他的独门迷药,那迷药只使人四肢瘫软无力,对人体倒无伤害。余信虽在给我‘归心散’之时便给了我那迷药的解药,但我一直似是被鬼迷了心窍,妄想说动秦家妹子回心转意。唉,我虽未给秦家妹子服食‘归心散’,干出有愧于天地良心的卑鄙无耻勾当,但毕竟直到昨夜,拖了一年多时间,我才将那解药交给秦家妹子。虽不算卑鄙之徒,倒也枉做了一年小人。蒋兄,秦家妹子,我祝你们白头偕老,万事如……”他的话音越来越低;最后一个“意”字尚未吐出,人已砰然倒地。

  黎麟大惊,伏身拿开黎麒说话时一直以袖袍挡住胸的左手,但见一把比首直插左胸,只露出不到寸半的柄来。再探鼻息时,已然早气绝了。

  黎麟站起身来,面色惨然,仰首看着屋顶,默然无语。

  蒋十三郎和秦绢则早奔到黎麒尸身之侧,各自磕了三个响头。秦绢一言不发,蒋十三邮则肃然道:“黎兄,蒋十三郎有眼无珠,错怪于你,还望黎兄九泉之灵见谅!”直过良久,黎麟才低下头,缓缓道:“各位前辈,各位大侠,方才敝兄已证实本帮之变故与令狐公子无关,在下告辞了。”也不等众人回话,弯腰抱起黎麒尸体,径自离去了。

  众人俱觉心头恻然,半响作声不得。

  良久,盈盈才道:“既然给丐帮留柬的不是箫儿,那在洛阳伤了琴儿的,自也不会是箫儿了?”

  令狐冲点点头,心头猛然一凛。却听盈盈又细细将昨夜与令狐琴所说的话向众人复述了一遍,末了道:“真是巧事,昨夜在那家隐秘客栈小女隔壁的,竟会是秦师妹。”

  秦绢奇道:“大师嫂你怎知――?”

  盈盈道:“我听到黎兄的凄凉吟叹了,却不知是他和你。黎兄离去之时,吟颂的可不正是柳永名句‘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么?”

  秦绢面一红,道:“我信得过黎大哥为人,他一走便服了那包解药,就此昏昏睡去了。今日午时醒来,果然内息畅通,并无所碍,后听说梅庄之内聚集了……”

  蓝风凰急不可耐地道:“咱们这一行人是在梅庄外巧遇的,那也不用多说了。快快请令狐贤侄女出来相见才是正经。”

  盈盈苦笑一声,当下将令狐琴刚回梅庄便又失踪之事道了出来。

  计无施笑道:“这可热闹了,先前还只有一真一假两个令狐箫,真令狐箫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假令狐箫便把江湖闹了个乱七八糟,眼下又要有第三个令狐箫出场了。”蒋十三郎待他话音甫落,便站起身凛然道:“大师兄,大师嫂,请恕师弟不能相陪,我得急速赶回衡山去了。”

  令狐冲夫妇知他是陡然想起红泪剑之事,均是肃然点头。计无施、谢子云和蓝凤凰却不知江湖上已出了个蓝衫怪客,杀了华山、青城、峨媚三派及洛阳“金刀王家”共二百七十五人之事,皆是觉得这蒋大侠实在莫名其妙。正欲发问,却见汤英鹗、仪清师太、穆道然和建除道人也是面色整肃,一齐立身告辞。令狐冲夫妇及丹青生秃笔翁俱是默然点头。

  汤英鹗道:“蒋师侄,事实俱在,邓师兄他们行事有辱本派声誉,实是咎由自取,倒怪他人不得。”

  蒋十三郎只道了两个字:“多谢!”一副急欲离去的样子,却不移动脚步,只看看仪清师太,又看看秦绢,仪清师太道:“阿弥陀佛,秦师妹,你便随蒋师弟去吧。”

  蒋十三郎又道了声多谢,与满面绯红的秦绢连袂而去了。

  少顷,厅内便只留下了令狐冲夫妇、秃笔翁、丹青生、谢子云、计无施、蓝凤凰和施令威八人。

  蓝凤凰道:“这些自号名门正派中人,行事倒比咱们更为邪乎。”

  令狐冲叹道:“这也怪他们不得,因为……”接着又将红泪剑之事复述了一遍。谢子云等人听了俱是骇然变色。令狐冲又道:“当今武林苍生人人自危,我和拙荆也欲马上离开杭州,前去追杀那蓝衫怪客,若能……唉!”

  蓝风凰道:“管它什么红泪剑白泪剑,若是让我给撞上了,扬手一撒剧毒药物,便叫那贱人活不成。”

  令狐冲道:“如此当然最好,然天下如此之大,却不知该往何方追寻。我看咱们分头行事,把握便大得多了,蓝教主你看――?”

  蓝风凰本欲与令狐冲夫妇同行,此时听令狐冲如此说,不禁心头有气,扬声道:“计老儿,咱们还留在这儿碍别人的眼作甚?走吧!”

  言罢飞身便掠出厅外,谢子云和计无施与令狐冲等人道别之后,也自跟出去了。

  盈盈看看令狐冲,笑道:“蓝教主搁置了二十年的陈醋,味道果然更加浓了。”

  令狐冲扭捏道:“盈妹休要胡说。”转向秃笔翁等人,又肃然道:“早一日除了那杀人恶魔,江湖便早一日得有平安。愚夫妇告辞了。”

  秃笔翁和施令威均是面色凝重地点点头,丹青生似是有话要说,却又没说出来,当下也只点点头,皱着眉头看令狐冲夫妇疾掠而去。秃笔翁道,“四弟,你似是有话要对令狐大侠和圣姑说?”

  丹青生面色凝重地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弄得秃笔翁和施令威大觉蹊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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